&esp;&esp;裴筠庭讷讷道:“无事,我就出来透透气。”
&esp;&esp;轶儿稍顿,和银儿对视一眼,无声询问。
&esp;&esp;银儿朝她摇摇头,神色复杂。
&esp;&esp;裴筠庭起身,将玉石交给银儿,嘱咐她收好:“宴席散了?我们回去吧。”
&esp;&esp;“小姐,三皇子说有话要同您商谈,命咱找到您后移步承乾殿,他即刻就到。”
&esp;&esp;“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他说,走吧。”
&esp;&esp;承乾殿是皇子的寝宫,照理说是不容许人随意出入的,但无论是守门的侍卫还是仆从,见了裴筠庭这张脸总会默契地放行。
&esp;&esp;原因无他,这屋子的主人亲自下过令,凡是见着裴二小姐,无需通传,放人即可。
&esp;&esp;无论她要做什么,都不许拦着。据传,上一个为难裴二小姐的婢女,坟头草已经比承乾殿的殿门还高了。
&esp;&esp;裴筠庭畅通无阻地进了承乾殿后,一炷香的时辰,燕怀瑾便急匆匆地赶到。
&esp;&esp;展昭和展元并未跟着他入内,故燕怀瑾进门头一句话便是:“我皇兄和你说了什么?”
&esp;&esp;蚍蜉渡海
&esp;&esp;“磕着你哪了?”
&esp;&esp;耳畔传来燕怀瑾关切地询问,裴筠庭顺从地将头靠在他怀中,发髻上的钗子微微摇曳,直至彻底停下,她始终一言不发。
&esp;&esp;燕怀瑾眉头紧锁,摸到她脑后有个小小的肿包,挽好的头发也散开了些,想必是方才开门时擦碰到的。
&esp;&esp;至此,三皇子才想起来屋内站着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抬眸望去,冷戾毫不掩藏,吓得云妙瑛连连倒退几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esp;&esp;“哪个蠢货放她进来的?”
&esp;&esp;“是属下失职,没能拦住这位姑娘。”展昭适时揽下所有罪责。
&esp;&esp;燕怀瑾此刻的确正在气头上,但他还没糊涂到要将所有事情都怪罪在一个人头上,更何况此人是跟随他多年的展昭。
&esp;&esp;两个守门侍卫跪在地上,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esp;&esp;裴筠庭想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奈何燕怀瑾的手还护在她脑后,稍一使力便将她摁了回去。她是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这般亲近不合礼数,但燕怀瑾不肯松手,她便只好伸出一边手扯扯燕怀瑾腰间的发尾,瓮声道:“燕怀瑾,我没事,除了疼点没啥大碍。”
&esp;&esp;“嗯。”
&esp;&esp;摁在她后脑勺的手半分没挪动,故裴筠庭暂时还没机会认出云妙瑛。
&esp;&esp;但燕怀瑾认出来了。
&esp;&esp;而早在此前,在他与仁安帝书房密谈时就已经知晓,云氏与纯妃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合作关系,云氏选择将云妙瑛送到皇城里,只有一个目的——稳固云氏世家之首的根基地位。
&esp;&esp;也就是说,即便有了仁安帝的承诺,云氏还是不放心,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下一任继位者是否还愿意认下这个承诺,也猜不到谁将会成为最终的继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