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成亲那会她会天天等他回来,后来渐渐地只等他回来一起过节,再后来就像现在这样,再也不等他了。
因为等多久都没用,他不会来。
谢临渊喉结上下滚动着,像吞了颗硕大的苦果,动弹不得。
他哀求似的看向宋晚宁,等着她发话。
像是奖励他难得的乖巧,宋晚宁开口道:“罢了,再拿一副碗筷来给王爷吧,只是我近来胃口不好,吃得清淡,王爷怕是吃不惯。”
梨蕊应声出去了。
谢临渊忙道:“无妨的,你不用管我。”
她也不等他,自顾自舀了一碗清汤喝了起来。
桌上菜色确实不丰富,不过一道清炒芦笋,一道素炒茭白丝,一小碟油焖春笋,一小碟龙井虾仁,唯一有点荤腥的只有那盆山药排骨汤。
“你平时就吃这些?”谢临渊拿了碗筷,却迟迟没有动手。
宋晚宁小口小口抿着汤,抽空回道:“如今处处饥荒,我们虽不愁吃喝,却也不能太奢靡。王爷若是觉得不合口味,出去自己开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也学着她先喝了一碗汤。
汤里盐放得不多,味道很淡,但喝下去却意外地舒服,他险些热泪盈眶。
这些年吃过的无数山珍海味,在这一刻竟都比不过这一桌清淡的饭菜。
他突然想起那一桌桌她亲手做的菜,和她当时满怀期待的眼神——他甚至还没有尝过一次她的手艺,没有好好同她一起吃过一顿饭。
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即使视若珍宝,却也难再得。
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痛着,后悔排山倒海般翻涌而来。
宋晚宁见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放空,轻咳一声道:“困了就去睡觉,别在饭桌上睡着了。”
谢临渊这才回过神来:“抱歉,走神了。”
她没搭话,自顾自地吃着饭。
他沉默了许久,极小声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到你亲手做的菜。”
宋晚宁放下筷子,转头对着他扯出一张笑脸,眼神和语调却冷若寒霜:“王爷怕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说的,我是这府里的王妃,不是厨娘,没必要做这些。”
他瞬间失语,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确实是他自作自受,那些本该唾手可得的,如今全成了奢望。
她的爱,大概也是这样一点一点被他消磨的吧。
“我吃好了,王爷请自便吧。”宋晚宁捏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对了,我今日害喜得厉害,怕冲撞了王爷,晚上还请王爷宿在别处。”
若是放在以前,依谢临渊的性格,定会死皮赖脸缠着她留下。
可这次他却格外听话,让下人收拾了一间暖阁住下,真没来扰她。
难得好眠的一晚,整夜无梦。
次日宋晚宁早起时,谢临渊自然是不在的,但让下人留了口信,说这几日都不回来,让她不必等候。
她差点笑出声。
照常用完早膳后,她继续抄着昨天没抄完的经书。
不知抄了多久,终于将《金刚经》、《法华经》与《心经》全部抄完,刚放下笔想休息片刻,窗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太子妃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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