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讲半天,终于讲到了重点,秦榛榛紧跟着追问,婆婆却说什么都不记得啦,名字啊,样子啊,全不记得啦,不能怪老太婆,老太婆都要进棺材的人,哪里记得那么多呦。
说到这里,花老头一旁住着的嫂子拿了几把椅子出来,朝路边一放,又抓了些瓜子,花生,几个人很快叉开话题,去聊新城区迁移和拆迁的八卦去了。
秦榛榛只见老婆婆半眯着眼睛,在阳光里懒洋洋晒太阳,也不嗑瓜子,没过几秒,坐在椅子上呼噜呼噜打起瞌睡来。其他人也不管她,在一旁继续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
头绪全无,知道花老头叫杨道之,又知道花老头有个女儿,这女儿把花老头接走了。
秦榛榛将头绪捋了捋,起码,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花老头没有危险,被女儿接走总归是能安心的。
将这事确定了,秦榛榛才敢拨通季星泽视频。
她回了花老头屋子里,和季星泽一边聊着视频,一边收拾脏乱屋子。
季星泽看着好几日没睡觉,黑眼圈挂在干净脸上,看起来更加突兀。他本就不太注重形象,在医院里陪着床,更是头发乱成一团,胡子拉碴的样子。
“我二叔说,我妈姓杨,花老头会不会和我妈有什么关系?”季星泽讲话平缓,直到讲出这句,语调仍是平缓得像条直线。
“杨是大姓。”秦榛榛顿了顿,“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和花老头是有深厚缘分的,他对我特别好,我对他也特别好。”季星泽懒懒躺在沙发上,“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最近脑子很乱。”
“你说说,咱们大大的脑子里都在想些啥?”秦榛榛放下手机,去捡米缸里的虫子。花老头粗心,米缸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小米虫在里面四处爬着。
“榛榛,你说,如果我爸一直就这样躺着,我请个护工,在英国照顾他,还是该带他回上海?可是他不能跟我来贵州。。。。。。可是,如果一直这样,我总觉得我们俩就得完了。。。。。。”
“好多个‘可是’啊!”秦榛榛不禁轻笑了下,“看出来了,你很纠结。”
“你还笑得出来?”季星泽垂头丧气,撒娇似头瞥向一边。
“哭也解决不了问题。”秦榛榛又笑,“你才离开我几天,就考虑这么长远。”
“很多天了,我感觉,快要十年了。”
说着,季星泽趴在了沙发扶手背上。
“你要照顾春妹,咱们还有新开启的事业,你要深入到寨子深处去搜寻苗绣的历史。如果。。。。。。如果让你为了我,来上海,来英国,你一切的努力就要被强行终止,我不想做这样的人。。。。。。”
“那就暂时这么分开着。”没等季星泽说完,秦榛榛抢着说。
“啊,你不想我吗?”季星泽又坐了起来。
“想啊。”
“想你还这么说。”
“现在不是无解吗?”秦榛榛说着,将捡出来的虫子用纸巾包了包,放在垃圾袋里,又继续去捡,“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一阵子了,我可以去找你。等你那边能走开了,你也能来找我。”
“那也就能呆几天。难道我们今后就这样了。”
“我希望不是,想那么多干嘛呢,咱们就听凭命运的安排吧,看看命运想要怎样对待我们,反正我们都能应付的。”说完这句,秦榛榛眼睛终于看向镜头,像是想要从镜头对面这男人眼里,找出些坚定的信念。
季星泽也看向她,看了几秒,眼睛移到别处,“把我眼睛蒙上吧,别让我看到你,再看一眼,真要疯了。”
秦榛榛脸上的荡起笑意,低头继续做事,只听得季星泽在镜头那边,长长叹道:“机器猫啊,机器猫啊,快来找我吧,和我做朋友吧,我需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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