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你们真是这么说的?”
夜晚回到家中的秦榛榛得知下午两人的聊天,差点没掐人中。
“你姐不玩这种纯情游戏的,什么对我好,不用不用,我最怕别人对我好。特别是男人。”
“姐,你也就嘴巴这样说,我不信你真不需要男人。”
秦榛榛俯身,严肃望秦筱朵。
“你知道现在有一种女人,雌雄同体,自己爱自己吗?你姐就要做这样的人!”说完,秦榛榛背过身去换衣服,露出高脚杯一般的腰线。
“姐,就你这身材,男人见到都得为你发疯。”秦筱朵拄着脑袋,痴痴看着。
秦榛榛转头,将头发从衣服里拨弄出来。
“千万别,千万别疯,疯了我还得替他们付医药费。你姐我,准备单身一辈子,做一辈子的老姑婆,最后进养老院打麻将,快活自在。”
“我不信。”秦筱朵撇嘴,“你心里有两个自己,一个说我不要我不要,一个又在积极渴求被人爱,那个我不要我不要的小人以为自己很强大,鄙视男人憎恶男人,好像喜欢一个男人是多丢人的事情,可是姐姐,就算是喜欢一个人,软弱,忐忑,害怕不被爱,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
秦榛榛收衣服的手明显慢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仍是转身:“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对了,早上那个相亲男,千万别联系了。”
“好的,遵命,我的钢铁侠姐姐,你自己想想我刚说的话,小的我就先退下了哈。”秦筱朵白了秦榛榛一眼,关门出去。
秦榛榛盖上被子。
已是初夏,白岩镇的夜晚仍旧凉爽,呼吸也仿佛比在上海时顺畅许多。
筱朵刚才一番话还萦绕在秦榛榛脑海里。
秦榛榛翻了个身。
“哪儿看到的这么多情感小帖士,不好好学习,刷视频刷多了吧!”
床头桌子上胡乱堆着一块用来隔尘的苗绣布单子,吸引了秦榛榛的注意。
小时候,班主任告诉他们:“贵州有十七个少数民族。”
秦榛榛又翻了个身,光是一个小小的白岩镇,就有三个少数民族族群。近些年贵州旅游是很火热,加上夏天山区凉快,来的人也比往年更多了。但在白岩镇上,能见到游客身影的机会不多。
白岩镇没有什么其它产业,山区路陡,招商引资这一块,进展的艰难。
多数也都是靠本地人,出去了,又回家乡来投资。
白岩镇居民反而像是被隔绝在世外桃源一般,自给自足。
今年走在街上,年轻人变少了。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陈旧老态的样子。
也难怪这里的干部头大,秦榛榛今天见了县里宣传部的抖音账号,完全照抄其他热门县市的账号,做得毫无特色。
秦榛榛干脆坐了起来,手写两个纸条,要来抓阄。
一个写着:回上海。
番番倍公司的资质不错,和他们合作,自己的事业说不定能上新台阶。
一个写着:留下来。
无论上海再怎么好,她秦榛榛一个人,在上海漂泊许多年,着实厌倦了。
可是,只有回到上海才能赚更多钱。
留在家乡,事业还能有进展吗?
秦榛榛捧着两个纸团,举过头顶。
“为什么在哪儿都没有归宿感?无论是家乡还是城市。”
捧着纸团的双手,抖动了几下,秦榛榛内心很怅然。
“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的神仙,无论是上帝还是佛主,求你们指引我!”
秦榛榛手指松开,一颗小小纸团洒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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