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上来,江欲棠就回卧室睡了一觉。
她体质很好,也没怎么生过病,吃两颗药睡一觉出出汗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快黑了,她大致算了下时间,简单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就出门了。
一路避开摄像头来到一栋公寓处,沿着消防通道慢慢向上,直到上到十七楼才停下来。
进去只有一户人家,门口很干净,只铺着一张地毯,她慢悠悠地敲了敲门。
不大会儿,屋子里传来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里面的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透过猫眼看外面。
江欲棠没做伪装,好看的脸就那么大喇喇地暴露在猫眼之下。
片刻过后,门开了。
门一开,里面的烟酒味就散了出来,啊,好像还夹杂着别的味道。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
开门的人不是早上见过的医生,是另外一个很陌生的男人,他眼里有还未褪去的狠厉和见猎物主动上门的狂喜。
“美女,你找谁?”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欲棠,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唇,目光邪恶。
江欲棠撩起耳边的碎发,笑得柔美:“我找张医生,今天早上他来我家给我看病,但是我怕自己的身体出问题就拒绝了他,他走后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太伤人家心了,就从我朋友手里要了他工作的医院的地址,不过他的同事说张医生今天不舒服,我就想着来他家看看他,以表歉意。”
她说得有条有理,配上那副小白兔似无害的神情,使得男人一下子松了戒备,压根没注意她说是来探望,结果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男人也立马换了副嘴脸,热情地让开路,招呼她进门:“这样啊,那你先进来坐吧,老张在卧室睡觉呢,我去叫他起来。”
江欲棠微笑着从口袋掏出一双脚套,道:“那就麻烦啦,我还想亲口跟他说句‘谢谢’呢。但是我鞋子脏,我怕弄脏了地板,所以我还是套个脚套吧。”
男人其实觉得无所谓,本来想说不用,但见她已经套了一只便不再说话。
他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顺手给门上了锁后走进了卧室。
江欲棠仿佛没听到落锁的咔哒声,礼貌地静静坐在沙发上,也不四处打量,也不低头玩手机,看得男人心放了一大半。
等他进去,江欲棠才抬起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睛。
这屋子里倒是不比外面整洁,茶几上一片狼藉,满满当当都是吃剩的外卖和喝光的酒,烟头随意摁灭在茶几和沙发上。
地上也是脏得离谱,依稀可以看出有几双不同的脚印纵横交错。
可除了客厅,阳台跟不远处的厨房却很干净,不难看出屋子的主人其实是很爱干净的。
结合早上医生那一身连鞋都擦得锃光瓦亮的行头,可见这堆垃圾是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造成的。
江欲棠撑着下巴无聊地晃了晃腿。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以为最多只会有两个人来杀人灭口的,没想到多了一个人。
就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医生,至于派三个人吗?
江欲棠侧耳听着卧室里的声音,打了个哈欠。
看样子自己来得还挺是时候啊,那三人还没杀了张医生。
果然,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卧室门才被人打开。
张医生已经不像早上那样衣着整洁了,他套着皱巴巴的高领衫,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颗,隐约还能看见脖子上被绳子勒过的青紫印记,眼睛通红,脸上也带着窒息的青色,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仿佛还没缓过神来。
卧室里相继走出两个男人,一人站在张医生后面,一人去厨房倒水。
江欲棠惊喜地站起身对张医生道:“啊,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