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残阳倒映在她清冷的眼眸中,看不出半分情意。
她将东西全部交给了何念芝,语气中染上小女儿家的依赖。
“劳烦姨娘替女儿打理。”
“非要入宫不可?”
何念芝把红糖姜茶放在她手心,眉间愁绪难消。
愈发临近选秀的日子。
她就越焦虑。
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忍不住问。
转头视线落在玉姝身上,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为一声长叹,“罢了罢了,你这般模样,去了寻常人家更是祸福难料。”
她认命地接过匣子,念叨叮嘱入宫后莫要记挂甄家,莫要记挂她。
在宫里遇到势大嫔妃,既要避其锋芒也不能露怯,平白招来人践踏。
这两年何念芝变得唠叨了很多。
总会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
玉姝便不耐其烦得乖巧得应声。
两人的相处模式,成了真正的母女。
等到用完晚膳,何念芝牵着玉姝的手走进屋内,她屏退了左右,清瘦的身影独自将床板掀开。
里面发出金光灿灿。
整整齐齐一床板的黄金珠宝在躺在床下。
饶是早就知道内情的玉姝,看得都有些瞠目。
何念芝却淡淡扫过这些金银珠宝。
“这些是我的嫁妆,老爷和夫人都不知道,这些金条珠宝不在沉木红箱里,而是嵌在那一本本书中。”
她说到书的时候,唇边掀出冷意。
那些书都是穷秀才和富家女的话本子。
话本子的作者都是同一个人,笔名为念君。
玉姝闲来无事的时候去翻过那些话本子,每本都完好无损。
原来是同册都有两本。
其中一本挖洞嵌珠宝,取后再运走焚之。
满床的金条,不是一次性运来的。
何念芝每月都会大批购买话本子,但进了甄家后,便再没买过念君的书。
直到偶然一次,玉姝修炼结束后实验神识增进如何的时候,发现何念芝趁着月色执笔,一个时辰里,写下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开头。
却始终没有再写下去。
听她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