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皇后笑得淡然。
安陵容也接得从容。
“臣妾思量不妥之处,怕会惹娘娘恼怒烦忧。”
一句思量不妥,一句恼怒烦忧。
很明显,这话是在告诉皇后,她笑的原因就是会让皇后生气烦心。
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无异于是安陵容亲自给自己挖坑跳下去。
她目光扫过皇帝,这个坑还真是非挖不可。
不然怎么遂了皇后的愿,与皇帝再次离心。
说来她真该好好谢谢皇后,给她找了个既无辜又能继续作皇帝的理由。
“无妨。”
皇后脸色微变,安氏这是什么意思。
当众挑衅她吗?
不过多年上位者的修养,仍然能让她维持着端庄得体的笑容,“本宫实在想听听是什么话,能让卿嫔以为本宫会不快。”
安陵容掩唇,“倒也没什么,只是臣妾不善言辞,怕词不达意说错话罢了。”
看似是在将方才的话往回收,可她语调轻快,愣是有种含笑的敷衍,反而更坐实了方才的无礼之举。
本来还真没什么。
但谁让皇后的目的不仅仅是提拔雪织,还想要她当众难堪呢。
那没办法了。
与其让皇后先笑,不如她先笑。
皇后想要拿雪织膈应她,她也不介意先拿雪织恶心回去。
皇后见她三番两次地推脱,忍不住蹙眉。
真是好得很。
剩下的安排暂时放放,她今儿就非要听听这贱人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这一决定就苦了雪织等人了。
本来只需要皇上顺着皇后的话,给她们一个契机就能摘下面纱,现在却不知要跪着等多久了。
皇后不耐得拧了一把身后的香灵。
再次开口前,特意看向太后。
她想让姑母看看安氏这副拿乔的嘴脸,与勾引皇上时又当又立的样子简直无二!
太后却别过头,没理她。
自从看到这桩戏出场,太后就没了过节的闲情雅致,她打心眼里瞧不上皇后安排的这场舞。
实在掉价。
哪有正经皇后亲自编舞,还是让这种露骨勾人的媚舞出席宫宴压轴的,简直不成体统不像话!
但这是她亲自选定的皇后,出自她乌拉那拉氏,由她亲自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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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话她到底不能多说。
可实际上她也说得不少,早在安氏入宫前她就提醒过皇后,安氏不足为虑。
皇帝看似情深时则寡情,眼下看着喜欢安氏,但在过上两年得到手了,也不过是从白月光变成蚊子血。
反观皇后这几年的变化就知道,哪里有什么长情的君王。
只要皇后抓稳权势坐稳后位,其他的有则取之,无则放下,无伤大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