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离开,周宴伪装的轻松,瞬间被浓厚的阴郁和戾气替代。
一双棕眸,冷得骇人。
出校门上了私家车,周宴让司机等在车外。
他进了车后座,从冬季校服口袋拿出手机,拨通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
他的号码名字备注是,周觅循。
很多时候,这个手机号,就像是摆设。
一年四季,基本打不通。
爷爷周云峰有事情跟父亲周觅循联系,打不通的时候,只能派集团总秘发邮件。
回复时长,离谱的时候,间隔一两月。
往往重要到亟需解决的事情,等他爸回邮,爷爷早已让他妈妈给办成了。
而今天,很难得,周宴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那端周觅循笑着喊儿子的名字,问他是不是放寒假了,要不要一起去澳洲找陨石。
周宴气不打一处来,忍住没砸手机的冲动,怒道:“你老婆都跟别人跑了,你还踏马的找陨石!明天,你必须滚回来!要是不回,我就把你那堆破石头全都扔江里。”
周觅循被周宴这怒吼给震惊到。
过了两秒,他才说:“我回,我连夜回……乖儿子,你可千万别冲动……”
周宴冷笑:“所以,石头比我妈还有我,重要多了,对吧。”
周觅循难得说一句体己话:“你们都很重要。”
“屁!”隐忍了多年,周宴彻底爆发,“一年到尾见不到你一次,你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妈经常说她丧偶式育儿,现在好了,我快成年了,她去给别人当小三,你开心了吗?”
周觅循在那端沉默以对。
良久……
“孩子,一切等我回来在说。”
周觅循撂下这句话,便挂断了通话。
周宴紧握手机,手背因大力筋络凸起,眼角因怒意绯红,沾染着若有似无的雾气。
他抬手准备砸掉它,最终,他闭上眼睛,如泄气的皮球,仰倒在真皮后座靠背里。
挺住。
没什么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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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期末考。
自从前两日周宴回家后,吴漾便没有再见过他。
吴漾委托于梦珍去隔壁7班打听刘崇生的情况。
刘崇生同样以“准备留学材料”为理由,跟他们班主任请了假。
第一学期最后一天晚自习,怎么都没办法沉下心来学习。
吴漾看向过道旁边空置的座位,长叹了口气。
隔着周宴位置的许晞宁,恰好捕捉到吴漾望着好友桌面发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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