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小徒儿不再对她敞开心扉,还有了喜欢的人,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她这个师傅也未免太不合格了。
既然睡不着,墨云干脆翻身起来。
披上外衫,墨云几步来到桌前,将已经昏暗的烛火挑的更明亮一些,墨云愁容满面的坐在一旁。
&ldo;小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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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结果,脑海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只手搭在桌上,微颦的眉间是散不开的烦闷。
她总觉得云灵今日的举止和神色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她本想问问那个破烂系统,毕竟旁观者清,虽然那个系统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很低,可有时候直觉却还是不错的。
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那个破烂系统没有一点醒过来的意思。
而且云灵身上的戾气并没有彻底除去,只是暂且被封住而已。虽说那个封印是少有的禁制法术,可也并不是绝无冲破封印的可能。其中最大的禁忌便是过度的喜怒哀乐,一旦过了一个界限,戾气被激发太盛,封印被便会松动,从而导致戾气外泄。
再加上明日的修道大会,墨云揉了揉眉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半点让人安心的时候。
十年奢侈的风平浪静,却好像是为了这几日在做准备一般。
还有那个天道的惩罚,墨云眼中漾起一抹异色。
为了封印住云灵体内的戾气,墨云不惜用了禁制的法术,以血为引,将真气灌入云灵体内,以此封住云灵体内的戾气。可这个法术却耗损了墨云接近四成的修为。但这却不是能让墨云心烦的事情,让墨云心烦的是。
明明一日就能恢复的修为,可她现在却依旧停留在合体中期。修为就好像被什么都是阻滞了一般,迟迟不能恢复。
所以她现在也不过是合体期的修为,徒有大乘期的空壳罢了。
放下手来,墨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难不成这便是天道的惩罚?
随即墨云却苦笑起来,若这真是天道的惩罚,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若是惩罚,这惩罚未免也太轻松了些,只是折损了一些修为而已。对于原主来说或许难以承受,但对于墨云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罢了。她又不奢求得道成仙,所以修为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不甚重要的东西罢了。
可偏偏这修为折损的却很不是时候,因为明日便是修道大会。而云灵现在又身负戾气,如若真的发生什么,连君道长和剑宗宗主两个大乘期联手,现在的她必然难以招架,更何况还当着众多修士。
恐怕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护住云灵?
可若是将云灵独自一人放在云煌宗,却更加危险。
二择一,墨云自然是选择更加让自己放心的一种。至于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
指间在桌上敲出不成调的声音,墨云微阖了眼睛。
天道吗?
真的不懂这天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选了个这么好的时机封损她的修为。
从出山开始,恼人的事情便不断出现。拂千重的寿宴,魔修闹事,绝迹千年的幻情花,还有云灵身上出现的戾气。
就好像是一个局,从她们出山那一刻便已经是这局中的棋子。
敲打声突然停止,墨云笑起来,眉目隐隐的凌厉。
并不是出山的那一刻,或许更早的时候她便在这个局里了。
这样想起来,那十年的风平浪静,却越发显得愈加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