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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颜兮全程很拘谨，他帮她挡住姑姑，他又带她去看姥姥，而且他还发着烧，她除了说谢谢和对不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尽量缩着肩膀，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到院子门口，颜兮低低地说：&ldo;小野哥我看一眼马上就回来。&rdo;

不等何斯野说话，她生怕他生气似的跑了。

院外没扫雪，小小身影踩在积雪上，一步步焦急地往前走，走得急，地上滑，险些摔倒，将将踉跄稳住。

倏忽间，何斯野眼前又晃过她那个嗜赌的小姑，推门下车。

颜兮抬头，看到他病得泛红的脸，歉意浮上心头，&ldo;小野哥对不起。&rdo;

何斯野眉微蹙，&ldo;别总说对不起。&rdo;

他好像又生气了，颜兮怕得闭嘴。

姥姥屋子关着灯，颜兮脚步迈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过去开门。

没推开，门上挂了锁。

颜兮慌张回头，&ldo;小野哥小野哥，姥姥不在家，是在医院吗?&rdo;

何斯野思忖片刻，&ldo;姥姥之前去过哪家医院，一院还是二院?&rdo;

几乎是同时，吱幽一声另一扇门开，是穿着单薄睡衣的颜玲。

颜玲本来脸上还有奸笑，在看到何斯野后有片刻的僵硬，似是有所忌惮，没敢上前，绷着脸皮笑肉不笑，&ldo;就知道你得回来，钥匙在我这儿，想进去看就给钱。&rdo;

颜兮难以相信颜玲居然把姥姥锁在屋子里，&ldo;你还有没有良心!&rdo;

颜玲讽笑，&ldo;我跟她无亲无故的还供她吃喝，我没良心?我又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现在有新爹新妈了，有钱了，姑姑管你要点钱养你姥姥不过分吧?&rdo;

&ldo;颜兮，是你没有良心还是我没良心?&rdo;

颜兮气得浑身发抖，&ldo;我爸妈走的时候留下一栋楼一个陶瓷厂还有那么多钱，都被你们花光了!&rdo;

姥姥房间突然响起摔倒在地的声响，颜兮焦急喊，&ldo;姥姥!姥姥你怎么了!&rdo;

颜玲催促道：&ldo;给钱，给钱就给钥匙。&rdo;

情况紧急，何斯野没跟她废话，拿出八百，&ldo;就带这么多，开门。&rdo;

颜玲眼睛顿亮，收好钱，高高兴兴拿钥匙开门。

门开，头发半白的瘦弱老人正满脸大汗地瘫倒在地，按着心脏难受地呼吸着。

何斯野恍然看到了他奶奶去世前的样子，身形一晃。

&ldo;姥姥!&rdo;颜兮手忙脚乱地开柜子拿药，&ldo;姥姥，姥姥你再忍一忍。&rdo;

田婆心绞痛得说不出话来，砸着胸口大口呼吸，疼得满头大汗，都睁不开眼。

颜兮拧开硝酸甘油瓶盖，手抖得不行，哗啦倒出一把药，她刚掐住一个药片，颜玲忽然过去抢药，&ldo;去医院还花钱，正好死了得了!&rdo;

颜兮抢不过她，浑身战栗哭着喊，&ldo;小野哥小野哥!&rdo;

何斯野正打电话叫救护车，回头看见颜玲抢药，冲过来抓住颜玲手腕抢走药，迅速送进田婆嘴里，&ldo;姥姥舌下含着，别咽，颜兮你扶着姥姥，手握空拳敲她胸这里，叫她名字，让她清醒，我去接救护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