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月恒就听到了自家公爹的一段风流韵事,原来,郑夫人的贴身丫头、也就田嬷嬷的女儿苗柔想要做沈崇的妾,郑夫人不答应,但是,经不住母女俩的哀求,最后到底看在昔日情分上答应了。
不过,虽然郑夫人让苗柔过了明路,但是沈崇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不愿意碰她。最后还是苗柔耍了点手腕,趁镇国公醉酒爬床成功。
苏月恒一边听的兴趣盎然,一边有点不好意思的,毕竟是长辈的风流韵事,又当着大家的面儿。可是,现在不听也听了,此时要是突兀的跑出去,那更让人尴尬的。于是,苏月恒尽量的缩在那儿做鸵鸟状。
鸵鸟状态的苏月恒小心的觑了屋内众人的脸色,镇国公除了有些许恼怒而外还是很淡定,郑夫人神情淡淡,沈珏却是一片清淡。看着几人神色,苏月恒暗自咋舌,都是高人呐。
“这些也就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柔儿生产的时候下毒手。郑宜婉,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哇,为了将孩子据为己有,竟然生生的要了柔儿的命。你这是剜我的心呐,我可怜的柔儿。”田嬷嬷说的字字泣血。
苏月恒正在满心八卦,听到这里精神一振,正题来了!
听完田嬷嬷的话,镇国公率先暴起喝道:“无知妇人,夫人怎么会对苗柔生产不力?什么将孩子据为己有?夫人有孩儿,要你女儿的孩子干什么?”
田嬷嬷此时满心愤懑,仿佛什么都顾不得的大声道:“她生沈珏伤了身子,不能生了。就一个儿子不保险,当然是多个儿子多道保险。杀母夺子正好。”
“看看你们后面做的事儿,我们柔儿生了堂堂的镇国公世子爷,可竟然在国公府无名无姓。我儿尸骨未寒,你们当时就下了禁令,让所有知情人都噤口,都说是夫人生的。看看现在,有谁知道熠儿是我儿生的?”
郑夫人默然半晌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当日苗柔生产时,你是看着生产的,府医稳婆都是在的,难产之时,我要求保大,是你跟苗柔两人一力要求保小的。熠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我想着,这孩子小,可怜,就趁着小,当是我生的也一样。也免得别人诟病熠儿。”
郑夫人说了几句,长叹一口气,意兴阑珊道:“罢了,你既然这样认为,别人说什么你也不想听的。现在我也不想跟你辩驳此事谁对谁错。”
郑夫人冷了眼,满脸肃杀道:“但是,这不是你对健柏下毒的理由。说吧,你为何要对健柏下毒手?你前后动过几次手?都是如何做的?都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郑夫人一连串问完,看着田嬷嬷还满是不驯的面色,满是杀意的对她道:“你也知道怕连累沈熠。所以,你还是说实话的好。不然,我可是没那耐心的。嬷嬷,你是知道我的。”郑夫人满脸森寒的说完。
田嬷嬷惊呆了,看着镇国公叫道:“国公爷,你都看到了吧。她当着你的面都敢这样,背后还不知道如何对待熠儿的啊。熠儿是你一手带大的啊,国公爷”
镇国公终是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再废话,你就别说了。来人,去请世子过来。”
田嬷嬷大惊,赶忙扑过去:“国公爷,世子是您的骨肉啊。您可不能这样待他,千万不要叫他来。这样让他如何自处呢?”
国公爷嘲讽道:“你方才不是说我们故意封口,让你女儿无名无姓么?怎么现在让世子知道你又不愿意了?”
苏月恒摇头不已,这田嬷嬷现在心性真是扭曲的很。明明知道出自郑夫人名下的好处,却又要满心扭曲的仇恨。
田嬷嬷看看郑夫人的神色,不敢再耽搁,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
因着独生女儿身死,她一直怀恨在心。即便如此,刚开始她也只是心里偶尔暗自生恨,不过是时有想起女儿来心伤一阵子,但对郑夫人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对沈珏她也是认真爱护过一阵子的。
可后来,两个相差不过一年的孩子,地位悬殊巨大,就算走出去,别人也是多有不同看待的,那时,她的心思就有点不痛快了。
而这不痛快,在后面越演越烈,直到有天,有人帮她戳破了这串燎泡。
于是,沈珏七岁那年,田嬷嬷无意听说了一药,说是这药能让人无声无息的虚弱而死,还查不到病因的时候,她心动了,于是也就下手了,过程持续了半年之久。
听她说完,屋子静默一片。她说的是真的,有因有果,有具体实施的动作。郑夫人听完,已然是站不住了,几如软倒般的坐在了椅子上。
镇国公一脸萧瑟之余,看着郑夫人跟沈珏的目光也是满眼抱歉。
郑夫人感觉到他的眼光,对他摇头道:“沈崇,此事与你无光,无需抱歉。”
沈珏也是垂了眸子不语。
苏月恒环视一圈儿,极力让自己震惊的心情平静下来。田婆子说完了,她却是还有很多话要问。苏月恒此时也顾不得各人的情感了。反正最龌龊最难受的已然摊了出来,那就不在乎再深挖一下的,何况还是最重要的。
苏月恒问田婆子道:“你说有人提醒了你沈熠以后跟沈珏的差别,让你妒恨,这个提醒你的人是谁你给大公子下的药究竟是你自己做的,还是真如你所说,是从别处得来的?药引是什么?还有,你既然已经避走南疆,怎么突然这个节骨眼又跑回来,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