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月恒还真没猜错,苏文其现在还真是忍不住在心给自己举着拳头打气,这次读书务必要读出个名堂来。要不然,自己这样声势浩大的出京,什么都没有读出来,那得多丢人的。
苏月恒将人迎进了庄子,这么些人在,先也顾不上跟苏文其说话的。赶紧叫过一旁等的眼睛都绿了的王嬷嬷将苏文其带下去。然后赶紧招呼了客人。
寒暄几句后,白氏很有眼色,拉着苏文安笑着对苏月恒道:“四妹妹这庄子我还是第一次来,可真是好景致。难得出来一次,我可是得好好走走看看才是。四妹妹,我们出去转去了。”
苏月恒笑着道:“那大哥、大嫂今儿个就好好转转。茶梅,带大爷、大奶奶出去走走。”
见苏月恒点头后,白氏又周到的对王家人招呼一下:“舅舅、舅母们见谅,你们慢聊,我们出去了。”
待苏文安两人出去后,王家人跟苏月恒好好的说起了话来,从顺州王家的一些家事说到她外祖的祭祀。
为此,苏月恒还特别拜托了一番:“外祖父、外祖母坟茔在祖地,我们又远在千里之外,难有至坟前祭祀的时候,日后就要劳烦舅舅、舅母们多多照看,逢年过节也请祭祀点香火麦饭,也好让老人家在天之灵得点慰藉。”
听了苏月恒这话,王千等人当即嗔道:“看月恒说的。这话,你就不应该说。你放心,你外祖他们的香火但是不会断的。我们王家在顺州那也是人丁兴旺,这逢年过节的,就是一家一炷香,叔父他们的香火那也是想不旺都不行的。”
说完王家的一些趣事儿,然后,舅舅们又关心了一阵苏月恒,叮嘱她要好好过日子。
一阵闲话过后,沈珏看看啜茶的舅舅们,对苏月恒道:“月恒,你昨日不是说有东西要送舅母们,担心不合舅母们心意的?现在舅母在,刚好可以让她们亲自掌掌眼。”
情知这是舅舅们有话跟沈珏说呢,苏月恒感激的看了眼沈珏,带着舅母们进了后面。
苏月恒一众女眷走后,王千看着沈珏歉意道:“今日我们来了这许多人,真是打扰了。”
沈珏摇摇头:“舅舅言重了。舅舅有事请说。”
王千道:“今日我们,不光是为了送文其,其实也是来跟月恒辞行的。”这个是真的,先前王昶说的,今日是个出行的好日子还真不是信口胡诌,还真是他们看过的出行日子之一。
因着文其的事情,他们不过是推迟了出发的日子而已。
“实不相瞒,今日我们来,是还有事拜托贤侄。”王千继续道。
沈珏点点头,以目示意王千继续。
“我这外甥女啊,母亲去的早,从小受了不少苦。之前我们虽然见的不多,但也听说了,在府里很是胆小怯懦的。可现今看来,人是开朗了不少,这必是因为贤侄之故。月恒她日后还得多多拜托贤侄了。”
“如果日后她有个什么不是之处,还请贤侄多多忍让一二,我等必是感激不尽”王千对着沈珏好一通拜谢。
王千的话让沈珏有些许意外,他方才清淡的神情松动了不少,点头道:“此事舅舅们不必担心,月恒既然已经嫁给了我,我必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沈珏的答话让王家舅舅们很是高兴,王千古板的脸上笑意渐深:“有了贤侄之话我们就放心了。都说男子一诺千金,相信贤侄必是会对月恒好的。”
拜托的话说完,屋里的声息渐渐静了下来。
这时,沈珏开口了:“诸位舅舅这次千里奔波,我跟月恒很是感念。日后,舅舅们有什么事,尽可来国公府寻我。这次,舅舅们要回去,我也没别的好送。我想,顺州王家想必还有不少读书习武之人的,如果舅舅们有意,可送进京来一些。”
“多的不敢说,安排十来个人还是可以的。读书的可以送进国子监、侯瑶书院;习武的,我也可以去五城兵马司做做事儿。舅舅们以为如何?”
王家人真是惊喜万分,没想到沈珏竟然回报如此大礼。虽然,他们今日前来,也确实是想见见沈珏,跟他拉拉话,混个眼熟,以备日后走动的。可不曾想一见面,沈珏就送如此大礼。
王千等人都站了起来,激动的不行。虽然觉得这大礼受之有愧了点,但是,此等机会如果迂腐的为了面子推出去那也太傻太假了。
最后,王千重重的一抱拳:“多谢贤侄厚意。我们今日也不假作推辞,就忝着脸受了。贤侄大恩,我们王家一定铭记在心。”
沈珏轻轻摆摆手:“舅舅无需如此。日后,还要劳烦舅舅们多多照看月恒姐弟。”
王千等人俱是点头不已:“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这边舅舅们激动万分,那边,舅母们跟苏月恒也说的正热闹,除了关心月恒这些天在镇国公府过的怎样,主要的舅母们还是在教苏月恒的御夫之术。
苏月恒乐呵呵的听着舅母们说着那些怎样挟制舅舅们的话,想不到王千大舅那人前端方的样子,人后还很温存小意,竟然还会给舅母陶氏写情诗?
而王昶舅舅要是做错了事,讨好舅母刘氏的方式就是买一堆吃的?看着刘氏这富态的身子,再想想王昶那壮硕的身躯,苏月恒掩嘴偷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次舅舅们跟苏月恒他们的会面还真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