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恒这话一出,在旁看热闹沈家兄弟哄笑不已:“大嫂放心,我们一定帮忙看着。”
沈珏被哄笑兄弟们簇拥出去,刚刚端起酒杯谢礼,沈宏已然在旁高声道:“大嫂子说了,只准大哥饮酒三杯,大家可千万要手下留情。有个什么,都冲他们去。”沈宏指着身旁兄弟们高声笑道。
见沈宏竟然如此鸡贼,一旁沈振等人哪里肯干,直接摁住沈宏肩头大笑道:“难不成你跑掉?来来,今日各位不要客气,沈宏千杯不醉,肯定能陪大家尽兴。”
看着沈家兄弟这一番打趣,来客们高声笑了起来,打趣说笑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气氛更是热烈。
沈珏身体不好,来客们也没人那么不识趣要灌他酒。果然,当沈珏意思过三杯退场后,就有好事同辈们过来灌沈家兄弟酒了。
沈珏进来时,沈家几个姑娘正陪着嫂子说话呢。
见大哥进来,沈瑶等人赶紧起身:“大哥。”沈珏神色清淡点点头算是招呼,沈瑶等人赶紧鱼贯而出。
苏月恒看到他回来,赶紧走了过来:“你回来了?”含笑招呼完,凑上前去,俏鼻在沈珏身边一嗅:“嗯,不错,酒气很淡,果然没有多喝。”
看着苏月恒这小狗儿般样子,沈珏漆黑眼眸荡开了星点,不禁笑出了声来:“是,我没有多喝,如你所说,就饮了三杯。”
苏月恒满意点点头:“嗯,不错,这样甚好。日后,我说,你也当是要好好听。”
沈珏怔住了。苏月恒看着他不言语,以为他不愿意,立即又正色补上:“我说话,你当时要放在心上。”病人还是要听话,配合医嘱好。
沈珏眼眸微动,轻轻点了点头:“嗯。”
见沈珏点头,苏月恒大是满意:“那就好。”
跟沈珏探讨完日后听谁问题后,苏月恒就急切叫过魏紫等人:“快快快,快过来帮我卸掉这些珠钗。”娘哎,今天首饰戴了足有几斤,脖子现在已经又酸又痛。
结个婚可真累。方才沈珏出去,喜娘生怕新娘子动了,还说了又说:“大奶奶,这是成婚坐床,等大公子回来了,您才能动啊。”这点苏月恒知道,婚前在定安侯府时,早有人科普过。
苏月恒没有挑战这些规矩习俗野心,乖乖等着沈珏回房才动。
魏紫、茶梅等人围着苏月恒忙活着将她满头珠翠取了下来。头上卸干净了,苏月恒浑身顿时一轻,此时也是感觉疲乏不已,恨不能躺倒在床上不动弹好。
可是不行。看看一旁静静坐着沈珏,虽然他还在笑着,可是满脸颓色掩都掩不住。
苏月恒赶紧指挥着人将沈珏送进净房洗嗽。
沈珏进了净房,这时才发现一个问题,他原先用惯了小厮,可现在洞房花烛夜,总不好将小厮叫进来。
明白了沈珏纠结后苏月恒,看着别别扭扭主仆几人,当即力断一挥手,让魏紫等人将沈珏扶进了浴桶。然后挥手让人退了出去,自己拿着澡豆跟手巾什么走了过来。
看着彪悍走近苏月恒,沈珏瞬间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苏月恒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情景怎么这么好笑,看沈珏这副良家妇男样子,感觉自己就像是要非礼人不良女一样。
苏月恒哈哈笑弯了眼,抹着眼角好笑不行。看着苏月恒这眉眼弯弯样子,沈珏也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笑了起来。
苏月恒到底扒掉了沈珏衣物,不过,亵裤被沈珏抵死不从保住,表示自己脱。
苏月恒也不勉强,虽然她是不介意帮沈珏做这事儿,可是,现在自己跟沈珏关系不再是单纯医患、合作伙伴关系,现在做来,确实有点怪怪。
苏月恒帮着沈珏洗完后背,躲了出去。听着屋子里急促仿似无措水声,苏月恒想了想,还是让魏紫将康宁叫了进来。沈珏这样子,确实需要男子近身伺候,自己就算有心帮忙,不光沈珏不愿意,她也没那么大力气扶动沈珏。
康宁对苏月恒匆匆见过礼后,头都不敢抬跑进净房。他家公子还在满头大汗跟亵裤奋斗。康宁此刻真是无比感激苏月恒英明。絮絮叨叨在自家公子面前夸着女主子,沈珏却是笑意不在,满脸颓丧闭了眼,由着康宁折腾。
病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可是,今次他却为自己这副破败身子无比颓落。
再出来时,沈珏恢复了平日里清冷。
苏月恒大约知道他是为什么不高兴。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苏月恒想了想,没有再说那些虚无缥缈安慰之辞,示意康宁将沈珏放在了榻上,对沈珏道:“你今天想必累狠了,我再跟你行遍针。”
沈珏静静看了眼苏月恒,没有拒绝。他自己身子他清楚,现在真是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平日也就罢了,吃了药,昏天黑地睡上两日也就能缓过来。可是现在不行,明天还要带着苏月恒上族谱,敬茶认家人,又要大半天。
银针一到手,苏月恒瞬间进入工作状态,抛却疲惫,认真下针,今天仍然是固本培元,给沈珏补气。
一遍针行完,苏月恒在旁疲惫撑着头看着沈珏。康宁在这里,她不好去洗嗽。
反正现在也不好休息,苏月恒就开始跟康宁说起话来。先前忙忙碌碌,苏月恒还没来得及好好打听镇国公府事情,现在康宁在这里,刚好可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