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棋局的推进,天十三觉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至——
“第一百五十五手,吾输了。”
<divclass="tentadv">天十三觉淡淡言语道,衣袖浮动,绝情书只感觉在天十三觉和白玉衡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好一式大雪崩,天十三觉受教。”
“身具如此棋力,盲棋尊亦是当世罕有。”
“哈,当年吾遇万变棋宗,明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又遇棋邪,本以为他之棋已是当世顶尖,想不到顶峰之上还有一人。”
“哈,在白某看来,棋也好,剑也罢,从不曾存在所谓顶峰的说法,有的只是攀上高峰后,所见的无垠大海。”
“无垠大海吗?”天十三觉若有所思,拱手道:“天十三觉受教。”
“此神演棋帖,请先生收下。”
“辛苦了。”
白玉衡摇着折扇,一旁的绝情书见状上前,替白玉衡接过了棋帖,白玉衡拿在手中,眼中流转兴味之色。
“烦请先生回去后,代白某向纵横峰上那位带个话。”
“先生请说。”
“首先是场地,谪仙、棋邪下棋,总不能还以方寸棋盘,以纵横峰与平安客栈为两点,延伸开来,行天上之棋如何?”
天上之棋!
仅仅只是第一点,天十三觉便听得心头剧震。
纵横峰位于西武林,与平安客栈的距离延伸而出的棋盘,跨山越海,千里尚不足为记,如此大的棋盘棋子又岂会小。
如此,比拼的不止是棋力,更有二人之间的根基。
若是根基稍薄一些,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一局大棋。
这才是真正的以天地为棋盘,单单想到如此,天十三觉便感到心头澎湃,这一局,这一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错过。
“这一点,天十三觉会如是转达,先生既说了首先,那想必还有第二?”
“是啊,第二的话,输的人答应胜者一个不违背自身道义的不过分要求如何?”
“此事吾会转告,但好友是否答应……”
“他会答应的,放心。”
白玉衡笑眯眯的说道:“就这两个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劳盲棋尊转告此二事了。”
“天十三觉一定将话带到,请。”
“有劳。”
天十三觉转身离去,即便是绝情书都能感觉到,这位老者身上,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有如波浪一般翻涌不止的内心。
或许唯有真正视棋为痴之人,方才能明白这一局对弈,对于棋界的意义。
“棋邪的那一个条件,很重要?”
绝情书了解白玉衡,他不会去做无关紧要的事。
“也不能说很重要,不过会很有趣。”白玉衡回答绝情书道。
赢了棋邪,让棋邪去找巧天工认错说明当初的真相……
这种事情,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思考,毫无疑问都是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