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拿手肘往他胸上一顶,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啊?”
纪宁钧将她往地板一按,长手长脚往她身上一罩,喘着气道:“真的这么想要?对不起,我要为我未来太太守身如玉的。”
什么未来太太,什么守身如玉,柏溪恨不得咬他一口,无奈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将头抬起来,只好伸手在他腰上死死掐一下。
“你就作吧。”柏溪想到他以前宛如泰迪的样子,如今居然也要清心寡欲?她冷笑:“这一招以退为进对我可是没用的。”
纪宁钧低头在她鼻子上轻轻咬了下,轻笑道:“我以退为进?那天回来在飞机上,我就是这么说的,你连个名分都不给我,凭什么让你免费享受服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没心没肺,你是不是还做好了在我这里游戏人生的准备?”纪宁钧哼声:“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柏溪一怔,腹诽这男人还真是眼光毒辣,被拆穿后脸上无光地将他推了推,说:“随你怎么诬陷,现在我要起来了。”
纪宁钧嗯声,撑地爬起来,顺带拉了把柏溪。
他重新披回了浴袍走出房间,过了会儿抱了床被子薄垫过来。他贴着床的位置铺了个地铺,说:“算了,让让你,我睡地上。”
柏溪咕哝着:“刚刚还说什么会起疑心,现在倒是勤快了。”她往被子里一钻,说:“好了,我现在要睡了。”
纪宁钧去关了顶灯,只留了一边很暗的壁灯,说:“那你先睡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下,晚安。”
柏溪也说晚安,搂着被子转了半圈,眯着眼睛看向一边花纹精致的窗帘。早上她还在自己的公寓发呆,也不知道怎么,现在一下子就来到了这里。
别墅里的布置跟她走时完全一样,连同她的衣帽间里都重新被塞得满满当当。
柏溪离开的时候,明明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清空,纪宁钧还是像以往一样,搜罗全世界的好东西,将她曾经的小小地盘打造得琳琅满目。
就连浴室也满是他给她带回来的收藏,造型各异的肥皂,功能不一的搓澡工具。
他在这些物质上,从来都没有短过她什么。曾经她觉得这些于他而言不过就是随手可得的东西,现在倒是觉得其实他还是用心的。
她每次出差,时常忙得连吃饭都忘了,他却还要抽出时间,花样迭出地讨好太太。
柏溪本来就不困,这下子怎么都睡不着,翻了个身回来看纪宁钧。他地铺与床紧贴着,他就靠在床头柜上,背后塞了个鹅绒枕头。
他手指修长,一直不停滑着手机屏幕,现在工作随时都可以由手机完成,固然便捷,但手机也如同监视,无时无刻不分走你的注意。
柏溪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她,直到她主动垂下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现在接受我的求婚,我还是可以考虑满足你的需求的。”纪宁钧终于被分走注意,噙笑着调侃了两句。
柏溪收回手哼唧一声,不理会他的无聊:“事很多吗,还要忙到多晚?”
纪宁钧掐了下眉心,眼睛始终没离开屏幕,说:“快了。主要是今天一天没到公司,事情都堆了下来,平时倒也还好。”
柏溪又看了他一会儿,纪宁钧总算是回望过来,笑着问:“怎么了,干嘛不睡觉,是不是觉得灯太——”
“我就看看你。”柏溪打断他的话:“你忙你的好了。”
“你总这么看着我,让我还怎么忙了。”他将手机收起来,说:“行了,陪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柏溪连忙要拦着,说:“别,总觉得像是在拖你后腿。”
她两条雪白的长胳膊来回挥动,纪宁钧看得眼热,中途劫了抱到一起放在胸前,在两只手背上各自吻了口。
柏溪没有挣扎,反手捂着他脸,摸了摸他开始冒出胡茬的下巴。
“纪宁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特别羡慕慈宜?”柏溪忽然发问。
纪宁钧想了想:“一开始不觉得,不过分开后再想之前的事,一下子明白了很多。荣锋调岗的时候,你总来电话提这件事,现在想想你肯定是羡慕的。”
纪宁钧的继兄荣锋曾经是个忙在一线的刑警,后来一度为了家庭,甘愿调去相对轻松的技术部门。
柏溪说:“是很羡慕,不过不是羡慕他总能陪在慈宜旁边。”她声音忽然放得轻了:“我是羡慕他那么在意慈宜,那么爱慈宜。
“其实谁能永远陪着谁呢,之前我要你放下工作要你一直陪我,也不过就是一种无理取闹,故意刁难你,想让你知难而退。
“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又怎么会觉得距离太远呢。我爸爸我妈妈还不是分隔多年,现在照样吵吵闹闹一起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