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到了。”严冬沉用自己手中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手中的酒杯,“你现在是最好的模特,家喻户晓,且扬名海外。”
没有夸张的成分也没有吹捧的意思,她只是陈述了童译北在模特这个行业里众所周知的成绩。
“但是我又开始演戏了,是不是像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严冬沉笑他:“当然不会,模特就不能演戏了?演员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职业,从专业院校里学习最好的演艺技巧当然是好的,但是圈内也不乏没有经过院校指导但是最后走上荧幕的好演员,再者说,人一生中总是有很多选择要做,你只是在做了一个有利于你发展的新职业罢了。”
童译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你说的对,人的一生中总有很多选择要做,过往的选择都是过去式,之后的选择我也都会支持。”
童译北的身子向她那里倾斜,身上带着刚刚才喝过的威士忌的味道,他说:“无论你是选我,还是选他。”
他。
严冬沉有些不自然,问:“你说的‘他’指的是谁?”
童译北明显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两个人所说的话,即便包厢里现在吵吵闹闹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两个人对话的内容,他却还是坚持着保护着严冬沉,他靠近她的耳朵,很轻却很确定地说:“晋导。”
严冬沉从来没有跟圈里的人提起过自己和晋复升的那一段情,一是因为那是旧情,二是因为不想借着晋复升的名义为自己的事业铺路,已经离了婚那就是没有做夫妻的缘分,既然如此就该毫不亏欠,这才是干净利落,然而让严冬沉意想不到的是童译北竟然知道这件事。
“别惊讶,我是猜的。”他说,“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的不一样,每一次都不一样,虽然片场的时候他也骂过你,但是那种训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才低声说:“晋导是什么人,你若同他非亲非故他断然不会那么担心你的前程,那么悉心指导必定是有所求。”
“他没有。”严冬沉回答道。
晋复升是什么样的人严冬沉再了解不过,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共同一起在象牙塔里度过最无忧无虑时光的人。他们的确已经离了婚,以后也没有复婚的可能,他们是桥归桥路归路,彼此见面彼此都要使用尊称的人。但是这些都无关于品性,骄傲如晋复升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来获得想要的东西,他更擅长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交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想要与谁为伍又是要与谁为敌,他总是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勾心斗角。
严冬沉的回答实在太快,几乎是在童译北的话音还为落下就脱口而出,维护之意分外分明。
大概是严冬沉也意识到了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很容易引起误会,于是解释道:“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冬沉,听我把话说完。”童译北顿了顿,道,“有所求不一定是要一夜的欢愉,金钱的奉送亦或者是资源上的慷慨,还有可能是旧情不忘希望再续前缘。”
严冬沉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不喜欢别人将晋复升描绘成彻彻底底的唯利是图的男人,还是不喜欢别人将自己和过往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童译北知道了严冬沉的心中不快,道,“不要动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严冬沉平了平心神才答:“没关系,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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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解散以后,严冬沉去了洗手间,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碰到了陶玉茗。
陶玉茗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喝酒,刚刚大家热闹地唱歌的时候也不见她点歌唱歌,灯光太暗加上包厢里的人多,严冬沉甚至以为陶玉茗有事儿所以提前离席了。
“冬沉,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在洗手间里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让严冬沉有些不知所措,用面巾纸将手擦干以后就出了洗手间,边走边反问:“你怎么忽然想问我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看出了童译北喜欢你。”
这是一句肯定句,陶玉茗没有猜测童译北刚刚坐在那里附在严冬沉的耳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她只是凭借着对两个人的认识,说出了对于两个人之间关系的一种判断。
童译北喜欢严冬沉,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严冬沉笑着回她:“网络传的绯闻你也相信啊?无非是一种宣传手段而已,是为了即将播出的这部电视剧能够收视长虹。”
陶玉茗语气变得有些不好:“要论圈子里的事情,你哪有资格教我?他喜欢你这件事情人尽皆知,你又何苦对我瞒着?嘴上说着同他没有任何关系,实则却是亲密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