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得喝,三口粥喝完以后晋复升才放人去睡觉。
被褥早已经铺好,严冬沉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身体的不适难以睡着,却没有想到人一挨上枕头就开始昏昏欲睡,没多一会儿就熟睡了过去。
粥里放了一粒安眠药,是晋复升在车上备着的临时药箱里拿的,在妇人跟严冬沉说话的时候就放在了米粥里,用米粥的热度融化了那一小颗药,随后再喂入严冬沉的嘴中。
她是该好好休息了,躺在地上的晋复升如此想到。
许多年都没有见过哭的这样难过的严冬沉了,上次她哭的这么难过还是因为许多年前两个人的一次争吵。
那次争吵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阴差阳错产生的误会罢了,但因为两个人年轻气盛,吵架的时候话就都说的重了些。
严冬沉又是个高傲的性子,吵起架来哪里肯低头,最后哭着把书包里的书全部扔出来砸在了晋复升的身上,摄影理论原理的书厚到一只手都难拿起来,这样的一本书当时正在气头上的严冬沉直接就丢了过来,得亏晋复升躲得快,否则当时砸到脑袋上一定要去医院缝好几针。
那是严冬沉和晋复升的恋爱中吵架吵的最凶的一次,也是她哭的最难过的一次。
那一架吵完严冬沉硬生生是一个月没跟晋复升说话,无论唐日瞳和常子旭在旁边说多少好话都没用,后来究竟是怎么和好的有些记不清了。
但当时严冬沉难过的样子的确让晋复升刻骨铭心,曾发誓再也不让严冬沉受这样的委屈,也不会再让她哭的这样难过。
终究还是食言了。
第48章
严冬沉睡到中午才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过一样,醒来的时候发现晋复升早已经醒来了,地上的被褥已经收拾好,就连房子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正想开口叫他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进来,晋复升端了两盘子的菜,嘴上说:“估摸着你也快醒了,这儿也没办法做饭,我就去找邻居帮忙了。”
严冬沉一开口嗓子还是干哑的,说出来的话跟昨天一样:“我不太饿。”
“不饿也得吃,你先去洗漱,还有两碗米粥我去端过来。”
晋复升进进出出的忙活,严冬沉也没有意识到上前搭把手,自然而然地走出去准备洗漱,发现牙具都已经准备好了,甚至牙刷杯里都装好了水。
这还是晋复升以前养成的习惯,严冬沉出去拍景的时候他总是跟着,搭帐篷吃压缩饼干,苦是真的苦,但是这种苦换来的照片倒是一张比一张好,因为晋复升的作息习惯比严冬沉好,所以每次都是他先起来洗漱,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严冬沉才会醒来,为了不让严冬沉用冰凉的水洗漱,每每都是他洗漱的时候就把热水打好,等严冬沉起来用的时候都是温热的水洗漱。
以前不觉得这是什么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后来离婚以后却发现习惯已经深入到脑海里,再想改变已是艰难。
愣神了一会儿,严冬沉开始洗漱,收拾好了以后晋复升也已经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一人一碗粥,晋复升看着食欲不佳的严冬沉询问:“需要我喂你吗?”
昨天是脑子哭到了缺氧才被他喂着吃了饭,有手有脚且脑子正常的情况下谁要让他喂饭吃。
严冬沉端起碗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饿了一整天只喝了三口粥的原因,今天的早饭吃的格外舒心,只是头还是有些晕,整个人像是漂浮起来了一样。
“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药了?我怎么今天起来这么难受。”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严冬沉哪有能在粥里尝出药味的本事。
晋复升面色平静地说:“都离婚了,我不会乱给你下药的,毕竟你现在的男朋友还是童译北,要是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我还得被指责。”
严冬沉:???
“是,你知道就好,既然你知道我男朋友是童译北你就别妄想一些有的没的,像昨天喂我吃饭的这种事情就是越界了。”
“嗯。”晋复升咽下了嘴里的粥,勇于承认了错误,并且抱着积极改正的态度道:“我昨天的确不应该喂你吃饭,我应该眼睁睁看你把眼泪哭干,直接把自己饿到重症监护室里去,然后再给童译北打个电话,让他好好照料你这个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严冬沉:???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体力不济的时候最不应该和他争吵,严冬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后便埋头吃饭。
两个人吃完饭后就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晋复升给了隔壁人家一笔钱,具体数目是多少严冬沉也不知道,只是听见那家妇人不停地道谢,说‘用不了这么多’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