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凯一边忙着调整常子旭的通告表,一边无奈地答:“是,作为一个经纪人,且是知名又有经验的经纪人,被自己的艺人拒接了电话。”
许鸥黎越想越好笑,哈哈哈地在床上打滚,银铃般地嘲笑声里丝毫听不出一丝同情。
笑够了以后许鸥黎才揉着脸说:“你们俩真的是打打闹闹这些年都不够,原来也是,现在还是,都这么大人了就不能成熟一点,我看你们两个大男人耍脾气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台本的真人秀。”
穆凯站起身走在许鸥黎的后面,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满脸的愁绪:“可别看热闹了,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奖金又不知道要扣多少。”
“去问问冬沉呀,冬沉跟他关系好。”话音刚落又补了一句,“或者,联系晋导也挺好。”
穆凯其实跟晋复升不是很熟,偶然的几次见面也都是托了常子旭的福。
从利益的角度上说,穆凯很想结识晋复升。做经纪人这行当手里要学会攒资源,只是晋导那个档次资源他攒不到,常子旭虽然跟晋复升熟,但是天天过的没心没肺的他也想不到要做个引荐,于是更多的时候穆凯只是听常子旭嘴上念叨着晋复升。
事实上有时候女人凭借着直觉很有用,穆凯给晋复升打电话的时候常子旭正躺在晋复升的床上睡大觉。
晋复升在电话里跟穆凯四两拨千斤,挂了电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常子旭。
常子旭压根儿就没睡着,无非是因为听到穆凯的来电懒得搭理,这才蒙着被子装傻。
晋复升喊他:“我说你怎么有心思来看我,原来是想躲着经纪人。”
常子旭被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你想呼叫的用户已睡着,请稍后再呼。”
这种不愿意面对现实想要当个鸵鸟把脑袋藏起来的事情常子旭干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常子旭很早以前个头矮小,被同班男同学欺负也是常有的事情,后来大概是委屈受够了,硬是学了散打,苦是苦了点,但好在成效显著,不但个头儿窜了上去,打架的功夫更是没得说,只是常家爸爸妈妈想看到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可偏偏常子旭成了按耐不住自己的主儿,三天两头打架闹事,几次三番都被叫家长,后来因为怕被骂,干脆闯了祸就躲在晋复升的家里,那个时候跟现在也是一个模样,整个人往床上一趴,被子往脑袋上一盖,谁叫都不理谁说都不听。
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才懒得劝你,又不是你经纪人,操那心干什么。”
晋复升这么一番话唤得‘鸵鸟’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半信半疑地要他保证:“那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听他说那些话听的脑瓜仁都疼,烦都烦死了了。”
说是让晋复升保证,结果晋复升还没保证呢,他自己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吃什么?”
常子旭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着有些不满意:“晋然不在家你就不做饭啊?光点外卖啊?”
晋复升说的理所应当:“孩子不在我做什么饭,一个人凑合两口得了,洗菜洗锅碗麻烦。”
常子旭不敢相信在自己这么需要减压的时候,作为兄弟的晋复升能这么无动于衷,于是作捶胸顿足的模样,看起来挺容易让人痛心的:“你一个人凑合就凑合吧,现在多了一个我你也不在乎,上次我来你家的时候晋然也在,你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我到现在都记得,结果现在我来了你连顿像样的饭都不打算让我吃!”
常子旭那头絮絮叨叨地哭诉晋复升的罪行,晋复升这头便慢条斯理地点外卖,等他‘哭嚷’累了,外卖也都到了。
一人一盒米饭,一共四道菜外带一份汤,刚刚还控诉别人的常子旭眼下吃的比谁都香。
常子旭点着那盒蒜蓉白菜说:“这味道就跟咱们学校食堂的味道一样难吃。”
晋复升也觉得难吃,但他倒没觉得学校的蒜蓉白菜难吃,问他:“学校食堂的蒜蓉白菜也这么难吃吗?我不太记得了。”
常子旭咽下嘴里的米饭,挥着手说:“何止难吃,简直是难吃死了,我忘记那次是跟隔壁班的哪个男生打架了,总之是被我爸知道了,扣了我的生活费,每天惨兮兮,我中午吃饭都得打便宜的菜,当时蒜蓉白菜还算便宜的,结果可倒好,吃了一口再也吃不下去了,我宁可多存一点一次吃顿好的。”
“没吧?常叔没扣过你生活费吧?”
印象里常叔虽然看起来暴力了一点,但克扣生活费的手段倒是没有听过。
“嘿,你知道个什么,那段时间你跟冬沉两个人打情骂俏的,你能记得自己叫什么都已经很不错了,还能知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