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复升这才明白这‘无妄之灾’究竟从何而来。
此刻严冬沉内心也有几分忐忑,她不知道晋复升有没有听明白自己那句话的意思。
好在,多年默契到底不是一句空谈,那边短暂的停顿之后,晋复升慢悠悠地说:“都骂我是混账了那我还道什么歉。”
萌新唐日瞳怎么会是老奸巨猾的晋复升的对手,对面的老江湖三言两句就把原本止住了眼泪的唐日瞳说的泪眼朦胧,靠着严冬沉的肩膀抽搭:“晋复升也太讨人厌了!”
晋复升在电话那头云淡风轻:“你一直都骂我不是个东西,说我跟尤扬一样讨厌,就知道欺负你和严冬沉,但常子旭也是男人啊,要骂你就干脆一视同仁地一起骂了,区别对待我当然心里不服。”
果真是好朋友呢~
常子旭立马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常子旭一手端着晋复升给泡的茶,一手捏着兰花指,掐着嗓子做作地说:“我可跟这些人不一样~”
一句话倒是让唐日瞳破涕而笑,严冬沉也跟着笑出了声。
果然常子旭才是哄失恋女孩的一把好手。
晋复升说:“后面会有更好的人等你。”
唐日瞳没有应答,看样子还没有彻底恢复,可总有些路不是别人能够陪伴着一同走过的,这点他们都知道,包括唐日瞳。
挂了电话后,唐日瞳看着严冬沉,认认真真的问:“我哭的是不是特别的丑?”
“不丑。”
她嗓子因为哭的过力还有些嘶哑:“你这有卸妆水吗?我想卸妆以后在你这里睡一会儿。”
这是哭累了。
严冬沉把卸妆水找给她,看着她仔仔细细地卸妆,洗脸,末了还擦了点睡眠面膜,踏踏实实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唐日瞳睡的很沉,自从尤扬提出分手后她总是满怀委屈,睡觉前翻来覆去不得好眠,今日大概因为是回了家,大哭一场之后这才能身心放松。
失恋的人很难直视真正的问题。
他们总是以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才是真正的原因,是阻拦他们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却不想被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不合适’从来不是一句敷衍的说辞。
现在的她也许并不觉得分手是最好的结果,可事实上,骄傲着前行的她已经让尤扬辛苦许久了。
唐日瞳醒来的时候严冬沉正在厨房里热牛奶,一醒来就闻到浓浓的奶香让唐日瞳有种回到了孩提时期的错觉。
穿上拖鞋后,唐日瞳满怀期待的往外走,一出卧室就看见小晋然已经坐在了板凳上喝牛奶,嘴上沾了一点奶皮,奶气十足的小家伙。
晋然认识唐日瞳,每当晋复升照顾不过来孩子,晋复承又因为工作缠身而无法施出援手的时候,唐日瞳总是愿意仗义相救,虽然从没养过孩子,但是照猫画虎的也能把孩子照顾的不错,后来晋复升减少了工作,麻烦唐日瞳的时候也就少了,自然,晋然和唐日瞳见面的时候也少了。
晋然从椅子上下来,蹦蹦跳跳的就往唐日瞳的身上扑,很是男子汉的问:“唐姐姐你好点儿了吗?”
唐日瞳觉得昨天那一觉简直就是救命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但总归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笑眯眯的去拿自己的脸蛋贴小家伙的脸蛋:“姐姐好多了,谢谢然然。”
晋复升从厨房里端出两杯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以后才说:“早餐是来不及弄了,你先等我送晋然去学校,咱们一会儿出去吃。”
唐日瞳赶忙咕咚咕咚喝两口奶,自告奋勇的说:“我来送我来送!”
最后商讨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送晋然去上学。
孩子送进了学校,有些话也就不需要避讳什么了,唐日瞳终于问出了那个早就想问的灵魂问题:“你和晋复升和好了?”
严冬沉反问道“你看昨天我们聊天的样子像是要复婚的样子吗?”
唐日瞳想不起来了,昨天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谁还能关心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严冬沉的状态让唐日瞳很放心,孩子至少知道亲妈是谁。
说到这里,第二个问题也就问出了口:“晋然怎么总是一口一个严姐姐的叫啊?没告诉他你和晋复升的事情吗?”
说起这件事情严冬沉也是头疼的要命,虽说没想过要让自己和晋复升之间复杂的关系影响到孩子,可每当晋然奶声奶气地叫自已一声‘严姐姐’的时候,严冬沉都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亲妈带孩子,孩子管亲妈叫姐姐,一时间严冬沉都不知道该高兴自己现在还保持的年轻的样貌,还是要苦恼这微妙的心理变化。
唐日瞳想象了下晋复升听到晋然喊出的这个称呼时僵硬的脸,一时间笑的春花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