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唐日瞳的哭声停了一停,显然也在认真的思考劈腿的这个问题,可没多久又哭哭啼啼道,“他不会的,他才不会。”
严冬沉有些头疼,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0。
“我觉得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谈比较好。”唐日瞳吸了吸鼻子,尽量理智的声音说出极不理智的话,“我一会让跟乐团那边请个假。”
唐日瞳可以算是真正的模范员工,轻伤不下火线,重伤被抬着也要去完成任务,哪有会因为私事而请假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儿女情长的事情。
“什么事情等你回来再说吧,如果是小事儿的话,过段时间他自己就想明白了,如果是大事儿的话,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这个时候哪个人能听得进去道理,那头本来平息下来的哭声又响了起来,一脸的狼狈:“他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唐日瞳因为□□而被伤的事情不多,念书时的暗恋过一个学长,当知道对方名草有主的时候也哭过,抱着严冬沉呜呜的哭,气都喘不上来,可哭过之后很快就重振雄风,看样子恢复的很快,可现在听她哭的声音倒觉得不像上次那么惨,可却比上次更伤心。
安慰失恋的人,电话里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永远是不够的,好在唐日瞳听劝,最后也没头脑发热的去请假,答应了严冬沉不会胡思乱想以后便挂了电话。
一抬头,已经坐过了站。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中午了,简单的叫了个外卖,回复了经纪人阿霖的几个消息后,终于能够安安静静的坐着歇一会儿。
有孩子要照顾的人到底跟别人不一样,要记着孩子上学的时间,要记着放学的时间,自己中午虽然可以对付一口吃外卖,可却不忍心让孩子也跟着一起凑合,要考虑要给他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才送他到学校一上午,竟然生出几分思念。
大概是有了感情?
严冬沉不由笑自己,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
严冬沉也在想,如果自己早就知道带孩子的感觉是这样,是不是就熬不过那漫长的三年。那,没有自己的那三年,他们又是怎么过的呢?
这一路走来从没有想过会跟他再见面,一纸离婚协议已经断了那么多年的浪漫与依赖,可兜兜转转却还是能够相遇,眼下又阴差阳错的照顾了自己的孩子,一切究竟是晋复升的有意为之,还是真正的缘分使然,严冬沉都不想再去追究了,也许有些事情是看不透也说不破的冥冥注定,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做一点母亲原本应该做的事情。
对于晋然,她愧疚满满。将孩子生下来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她想,可是既然已经生下来了,自然就有为人母的责任,可当时的种种的确不适合带着孩子,自己可以一路奔波颠沛流离,那孩子呢?现在回想起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晋复升的事情,依然觉得是最合适的选择。
晋然。
名字也好,性格也好。
大概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小孩子很懂礼貌,知道是住在‘别人家’,也不会调皮捣蛋,给什么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也从不挑剔,是典型的可以拿出去跟人炫耀的‘别人家’的孩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晋复升在孩子的成长中的确付出了许多,于情于理,在这件事情上,也许欠他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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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严冬沉准时的站在幼儿园的门口,和一堆家长站在了一起,感觉有点稀奇。严冬沉左右看了看,发现人群里女性居多,不由暗骂现在男人的懒惰,可一想起来自己也是第一次接晋然放学,一大堆吐槽的话也只好吞入腹中。
下课铃一打,只见一群孩子乌泱泱的就往校门口冲,开门的老婆婆慢吞吞拿钥匙开门,里面的一群小恶魔着急的恨不得能顺着学校的铁栏杆爬出来,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狼崽。
冲出来的大多都是小男孩,小女孩倒是尽量保持着小优雅,只是扑进妈妈怀抱里的时候还是那腻人的孩子模样。
严冬沉有颗痴心,妄想着晋然也可以往自己的怀里一扑,然后甜甜的叫一叫自己。不过也只是这样想想而已,严冬沉自认不是特别有母爱的一个人,虽然照顾晋然让她多多少少有了心态的变化,只是,也只是这样而已。
晋然是被班主任老师牵着小手带出来的,衣服皱皱巴巴,头上也青了一块,手上还有一个牙印,胳膊上还有几道血痕,看起来像是打了一场恶仗。
班主任老师年轻会说话,解释说是小孩子放学的时候有了口舌之争,一时吵不过对方就打了起来,说是已经带两个孩子都看过校医了,都是些小伤口,也都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