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乐天派常子旭叹了一口气,准备结束这场交谈:“行了,反正晋复升知道冬沉在Z城的事情我也给你传达了,我这就挂了。”
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
被吓出一身薄汗的唐日瞳:???
这个年过的各有各的心思。
晋复升跟然然在一起好好儿的吃了一顿饭,可吃的也是心不在焉,小家伙今天玩着闹着又哭过,没多久就趴在地上睡着了,跟小狗似的。
晋复升弯腰把孩子抱起来放回了卧室,又给掖好了被角,这才一个人又坐回了沙发上。
电视上播放的新年晚会也接近了尾声,可他却依然神思在外。
今天是大年三十,各家各户都在庆祝,出去逛个超市都能看到张灯结彩的景象,不说远的,就说说邻里邻外的防盗门上也都贴着倒字福。晋复升虽然带着孩子不方便回家过年,但仪式也都是做足了,且不说防盗门上贴着的财神爷,就连小家伙的房间里也都挂上了红色的中国结,虽然正餐吃的没那么丰盛,到底是意思到了。
可她,连大年三十逛个超市,都是一个人吗?
手上还拿着一盒买的饺子,哪里像个过年的样子。
外面的一片喜气洋洋倒是显得她这个年过的格外寒酸。
严冬沉,不知道你是否有一刻的后悔,后悔当时鲁莽的决定,后悔当年不肯走上阳光大道,偏生要过独木桥。
第4章
大年初一的时候,唐日瞳拎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去了严冬沉那儿,说是要跟严冬沉好好在家宅一天,聊天看剧吃零食,结果一进门就开始收拾房子,收拾完冰箱就收拾桌子,收拾完桌子又开始浇花。
严冬沉有些看不下去,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规劝她跟自己一起‘堕落’:“你别收拾了,过几天还得乱,再说也没乱到下不去脚吧?”
唐日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剪子,吭哧吭哧地帮忙剪掉长歪的花,嘴上数落着:“倒也不是乱,就是没什么人气儿,你看看你那冰箱,就跟刚买回来一样,要什么没什么,我都不敢相信你一个人是怎么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活下来的。”
严冬沉被逗笑:“哪儿有那么夸张。”
唐日瞳摇头晃脑:“才不夸张,我觉得你就是缺个人在身旁照顾你,你看我男朋友平时就贴心的不得了,虽然也用不上他啥,但是有个人在旁边忙忙叨叨地嘘寒问暖,总是不错的嘛。”
唐日瞳的话说到最后还拉长了尾音,生怕严冬沉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自从唐日瞳知道了晋复升见到了严冬沉,她就琢磨着要到严冬沉家里看看,两个人聊聊过去那些可能不太快乐的记忆压压惊,谁曾想自己那么有指向性的话说了出来也没收到回话,干脆开门见山:“其实我觉得夫妻因为误会就离婚是件挺可惜的事情,你想啊,现在碰到个合适的人多难,找个认识时间长的交往就更难了。所以我觉得——”
“我跟晋复升之间没有误会。“一直闭口不言的严冬沉出了声。
唐日瞳讪讪:“那,即使夫妻离婚了也可以考虑退一步继续做朋友嘛,其实这么一直僵着也不是一回事。”
严冬沉打开了被塞得满满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颗柠檬带到厨房去洗,唐日瞳也跟着一起进了厨房,小眼神儿盯着严冬沉看,嘴上还不停地给人洗脑:“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呢?你说是吧,那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
严冬沉的洗柠檬的手不由一顿。
是啊,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过两年多的功夫,当时那么小的一个小家伙已经长成了会跑会跳会玩闹的团子了,长得很好看,有点像年画上的男娃娃,脸上有点肉,皮肤很白嫩,看起来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当年我不想要孩子,是他执意想要,最后离婚的时候孩子也给了他,既然给了他,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
唐日瞳一双眼睛瞪得咕噜圆,拉着严冬沉的胳膊嚷嚷:“哪儿有当妈的这么说话,那到底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那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严冬沉被吵得耳朵疼,把胳膊从唐日瞳的手里抽出来,一边拿刀切柠檬,嘴上一边凉凉道:“别喊,我还能不知道是我自己生的?”
“那你想不想见见那个小家伙?我从晋复升那儿骗出来给你看看?”
冰凉的柠檬打底,气泡水倒进去的时候从杯底冒上来一传小泡泡,发出嘶嘶的声音,严冬沉拿起一杯递给唐日瞳,直接扭转了话题:“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唐日瞳作为知名音乐演奏团的一员,平常的日子里看着倒是没什么压力,可为了能够成为乐团里小提琴首席,唐日瞳也跟着紧张了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