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怅然,伸手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他的体温便透过交叉相握的手一缕缕传了过来。
小花儿懒洋洋的伸了个腰,摇头晃脑的追逐着阳光所在的方向,慢慢绽放。
白衣清池被他如此无耻之语给气极了,恨不得立刻便反驳与他,清池见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白衣清池跟着飘了一步,却毫不在意,只是恨道:“所以你们都不该……”他怒吼出声:“不该得到幸福!”
天空中一声巨响,暴雨突至。
白衣清池似被提醒了一般,仰头大吼道:“姆妈!你若是仍对我留有一丝眷顾!我恳求你……”
清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见雷声阵阵,声音便低了些:“你闭嘴!”
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原理,按理来说,他纵是能碰到白衣清池,也无法阻止他发声,毕竟对方只是一缕残念,发声理应不一定要通过喉咙,但见他一被捂住嘴就发不出声了的模样,安嘉瑞不由若有所思了起来。
白衣清池挣扎了一番,仍是无法挣脱开来,倒是清池为了防止他逃脱,动作一再变换,最终将他楼在怀里,左手捂嘴,右手扣着他的腰,不经意一看,恍如一个深情的拥抱。
雷声慢慢停息,雨声渐起。
大巫突然开口道:“殿下解惑矣?何不速速离去?”
都天禄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安嘉瑞的手指,目光从清池那边一扫而过,方落到大巫身上:“前世之事,大巫无话想对我说?”
大巫便微勾嘴角露出一个不似笑容的笑容来:“殿下言之凿凿前世之事与你何干,如今却又有好奇?”
都天禄低头与安嘉瑞交换了个目光,方道:“那大巫亦能保证,日后我不再为前世之事所困惑?”他淡淡的瞥了清池,见他们仍是拥抱的死死的模样,嘴角毫无笑意道:“今日我方知神殿竟有回转前世之能,今日是安嘉瑞,明日倒不知是谁?”
都天禄微微停顿,话中虽有夸赞之意,但语气愈冷,直教人跟着他一同心生警惕。
白衣清池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透着一股蔑视之意。
大巫指尖微颤,用力的闭了闭眼,方道:“殿下多虑。”
白衣清池踹了清池一脚,清池正听的起劲,不由看了他一眼,手松开些许。
一得到自由,白衣清池便尖锐道:“蠢货,一帮蠢货。真以为这是常人所能为之事?除却如我这般天资非凡,姆妈眷顾……”说道此,他似笑非笑的侧头看了眼懵懂的清池,方继续道:“井底之蛙,安知天之大!”
被如此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通,清池毫无所觉,只是狠狠的瞪着他,叫白衣清池的浑身又酸痛了起来,便装作不耐的移开目光,方感身上一松。
都天禄见大巫如此作态,却未轻信,轻悠悠的道:“此事大巫可有想好如何与大汗解释?”
大巫面无表情,语气亦加重了些:“殿下莫不是还敢将此事说予大汗?”
都天禄怀中抱着安静旁观的安嘉瑞,思及他们所为,便愈发愤怒,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一笑,言语却似利刃:“大巫既然亦不敢将此事说予大兄,那便管好你的人!别动些你们不该动的念头。”
大巫沉默片刻,慢悠悠的道:“殿下可知前世何人登上了汗位?何人统一了天下?”
都天禄毫不怀疑,掷地有声:“自然是我!”
大巫便道:“如此,殿下亦有何惧?”他似力有不竭,话语微微颤抖:“殿下乃是大金的命定之主,大金之荣光皆系于殿下手中!纵有蝼蚁之辈欲偷天换日,殿下亦可无惧矣。”
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大巫乃是实打实的都天禄党。
但都天禄确已过了那个轻信的年纪,闻言,亦只是一晒道:“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他声音不重,但颇具力量:“大巫最好记得此言,不然……”
他站起身,帮嘉瑞系紧披风的衣袋,慢条斯理道:“谁笃定日后神殿仍是……”他牵起安嘉瑞的手,朝门外走去,话音飘逸在空中:“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