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哈哈大笑,叶菱说:“合着你这儿是水泊梁山啊?”
“就说这么个意思。”谢霜辰继续说,“虽然是兼职来给大家表演,但是两位哥哥的技艺非常娴熟。只有真心喜欢,才能够无怨无悔的把自己奉献给一项事业。”
陈序打趣说:“你少发一分钱工资试试?”
观众:“噫——”
谢霜辰拍着陈序的肩膀说:“咱哥儿俩谁跟谁?闲话不多说,陈哥给大家来一个吧!”
众人起哄,陈序想了想,说道:“我呀其实会的真的不多,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以一个爱好者的身份在活动。我跟杨哥是很早之前就认识的,后来咏评社招人,我俩闲来无事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了,没想到这一干就好些年下来了,也挺感慨的,这段经历对我的人生也有了很大的影响。我会的不多,这样吧,给大家表演一个快板《玲珑塔》,献丑了!”
在阵阵掌声之中,陈序打板儿就唱。
这些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谢霜辰事先也不知道陈序的家人会来到现场。他擅自做了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让陈序再站到台前来,站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展示自己。
生活在大城市的现代人太忙,忙着工作加班应酬,拼尽所有的热情与能量去奋斗,去博取一个好的未来。高压会让人迷茫彷徨,无法快乐,却不知道在为什么而焦虑忧愁。
能够拥有一个爱好,一个可以称之为避风港的爱好,非常不容易。
谢霜辰理解陈序的选择,即便这个选择非常纠结挣扎,甚至谁都没有讨好到。
“好!”谢霜辰带头叫道。陈序向大家鞠躬,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是几个小节目,演员们卖力,观众们尽兴,直至深夜,今年的最后一场演出才落下帷幕。
不愿离去的观众们围在台前求签名求合影,大家各自应付着,尽量满足观众需求。
“爸爸!”一个小男孩儿跑到台上,张开手臂就朝着陈序扑了过去。小男孩儿看上去五六岁大,头顶刚到大人的腰。
“诶!儿子!”陈序半蹲下来抱了抱小男孩儿,问道,“妈妈呢?”
“妈妈在台下。”小男孩儿手一指。
陈序的目光朝台下一看,一个女人站在人群之外,神情复杂,欲说还休。二人一上一下,距离不算远,但中间仿佛隔了漫长的凝固的时间。
“哟!陈哥!这是咱儿子啊?都长这么大了啊?”谢霜辰从人群中逃离开来,凑到陈序爷儿俩面前。他弯下腰来,双手撑着膝盖,目光与小男孩儿持平,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标准的坏叔叔问话。
小男孩儿倒也不惧怕陌生人,大大方方地说:“我叫陈笑,我今年五岁了。”说完还对谢霜辰挤眉弄眼笑了笑。
“可以可以。”谢霜辰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陈序的儿子陈笑,想当初陈序刚来时,还在为了儿子上幼儿园的事情发愁,如今一晃,孩子都这么大了。陈笑往旁边儿叫了一声“妈妈”,谢霜辰往那边儿一看,才看见了陈序媳妇儿。
叶菱靠边儿,把陈序媳妇儿迎了过来。陈序媳妇儿有点不太好意思,很腼腆,谢霜辰他们说话巴巴儿的,她反而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夫妻两个人从谈恋爱到结婚生子,共同生活了这么久,陈序媳妇儿对陈序头一次产生了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丈夫站在台上表演,脸上是久违的快乐神情。
“陈笑我问你。”谢霜辰对陈笑说,“爸爸在台上讲笑话好玩么?”
“好玩!”陈笑夸张地说,“我都要笑死了!你也好玩!”他还特夸张的笑,小朋友的情绪总是很外露的,咋咋呼呼地像个快乐的小狗。
谢霜辰问:“那你知道爸爸在干什么不?”
陈笑想了想,说道:“爸爸在说顺口溜。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次层。一张高桌四条腿,一个和尚一本经!一个一个铙钹一口磬,一个木鱼一盏灯。一个金铃,整四两,风儿一刮响哗愣!”
小孩儿挺着胸脯将刚才陈序所说背了一小段儿出来,童音稚气,说得没那么快,但是字字清晰,颇有节奏。谢霜辰问道:“是爸爸教你的么?”
“不是。”陈笑摇头,“是听爸爸刚才说记住的。”
在场大人们都露出惊讶之色,一个小孩儿刚刚听那么一段儿,竟然记得半分不差,还如此流利地说了出来,这是怎样的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