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笑着说:“得了得了,你们别打架啊,我下去买瓶酒上来,很快的。”
“还是叶老师好。”姚笙笑嘻嘻地说。他在谢霜辰家里随意得就好像跟自己家里一样,使唤叶菱也不含糊。
叶菱出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谢霜辰把肉馅拌好了端出来,面也和好了,瞪着姚笙说:“过来干活儿!”
“我是客人!”姚笙说。
“哪儿有客人在主人家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的?”谢霜辰拿着擀面杖来打姚笙,“赶紧给我滚起来!”
姚笙麻利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桌子前,根本不理谢霜辰,笑着对叶菱说:“叶老师会包饺子么?”
“会一点。”叶菱说,“但是我包的不太好看。”
“嗨呀,吃下去都一样,甭计较这些。”姚笙说。
话虽如此,三个人忙活起来,谢霜辰擀皮供姚笙和叶菱包,俩人看见叶菱包得七扭八歪还露馅的饺子,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您这个……”谢霜辰拿起来一个捏把捏把,“都快赶上吃片儿汤了。”
“你是不是想死?”姚笙说,“敢说叶老师,大胆!”
叶菱盯着自己包的饺子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好难看。”
“没事儿。”姚笙说,“我给你都捏上。”
“嘿,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谢霜辰说,“怎么这么春风荡漾的?你干嘛啊?骚得不行。”
姚笙说:“我能有什么春风得意的事儿?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倒是有。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那个剧场不是周一不开门么?能不能给我用用?”
谢霜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问:“你干嘛?我跟你说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你别给我弄什么聚众黄赌毒的事儿!”
“你疯了啊?”姚笙不耐烦地说,“我是干正经事儿!”
谢霜辰说:“你觉得你自己跟‘正经事儿’这三个字有关系么?”
“没有。”姚笙说,“你口中的‘正经事儿’是四个字,多了个儿化音。”
“你闭嘴!”谢霜辰更不耐烦。
“你别打岔啊,我继续说。”姚笙低头包饺子,根本不耽误说话,“我是想做一个基地……”
“你是搞恐怖组织?”谢霜辰的惊讶显得非常夸张,然后凑近姚笙,特别认真神秘地说,“兄弟一场,我能做到的就是不举报你,你好自为之吧,今天吃了这顿饺子,咱们就当不认识了。”
“哟——”姚笙掐着嗓子说,“你可真是祖传老艺术家,连表演都这么做作!”
谢霜辰说:“你继续。”
“要不是你一直在放屁,我早说完了!”姚笙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想用你那个地儿唱戏!”
“我那个地儿小了点吧?”谢霜辰说,“拢共能坐下二百来人,哪儿供的下您这尊大佛?你怎么着也得梅兰芳大剧院吧?”
“我上哪儿唱都一样,但是别人呢?”姚笙说,“我觉得你那个小剧场不错,你让观众买票上大剧院看戏去,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仿佛在欣赏多么遥不可及的东西。但是你让观众买张几十块钱的票去家门口的小剧场听戏,保不齐人家乐意吃完饭过来晃荡晃荡。而且你这个剧场位置好……”
他正要继续讲他的宏图大志,谢霜辰再一次打断了他:“你给我多少钱?”
“我跟你谈钱多伤感情啊?”姚笙说。
谢霜辰摇头:“别别,谈感情伤钱。”
“烦不烦?”姚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