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会儿,谢铎却转身就要走了,衣摆跟着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上面的水还甩了清清一脸。
抹了把脸,清清豁出去似的,捡好听的说:“夫君,你先别走。”
“帮我拿一下衣裳好不好?”清清小小声,“还有洗脸的、洗头的、洗澡的、熏衣裳的。对了,头面也要换,现在这套太过繁重,出去玩不方便。”
谢铎:“……”
“来。”谢铎冲她一招手。
清清疑惑地瞧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下一刻,谢铎的大手伸进水里,搂住她的腰,直接把人从温泉池里抱了出来!
水花四溅,清清被他抱小孩儿似的端在怀里,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与他相贴。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小姑娘脸一下子红了。
“又干嘛呀。”清清趴在他肩上,说话时气息喷在他耳朵上,“放我下来。”
“再磨蹭,天都黑了。”谢铎嫌她不安分,拍了下她的屁股,“别动。”
小姑娘第一次被打屁股,眼睛都瞪圆了,像被捏住后颈的猫崽儿,乖乖窝在谢铎怀里,侧脸倚着他的肩膀。
知道她怕被人看见,也担心她着凉,谢铎扯过旁边的大氅,罩在她的身上,大手还拍了拍她的头,一路面不改色地去了清清的院子。
饶是如此,清清还是担心被人瞧出来,就一直紧紧搂着他,把脸往他胸口埋。
听见谢铎推开院门的动静,正要松一口气,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谢大人,郡主让小的们把巾帼刀送来。夫人在马球场上大杀四方,比男儿还要英勇,乃是当之无愧的巾帼。”
清清:“……”完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么?”谢铎就着抱她的动作,指尖用力,暗暗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似是说给她听的,“凶器多半认主,既已长期饮血生祭,此等煞物,还是李九自己留着的好,抬回去吧。”
知道他凶,没想到给他送礼也能被骂,几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担心这大爷说出更难听的话来,真把人得罪了,清清在他耳边小声提醒:“既是凶器,那、摆在家里镇宅?”
谢铎不再理会郡主府的人,转身朝院子里走。
进了房间,男人凑近清清的耳朵,含了她圆圆的耳珠,警告似的语气:“再凶,能凶得过我?”
清清汗毛都竖起来了。
也是,刀毕竟是死器,杀过再多人,也比不了持刀人——有谢铎在,还要什么镇宅之物?
-
简单洗了个热水澡,清清裹着吸水的大布巾去衣柜里找衣服。
一出净房,才发现谢铎已经回来了,换了身干练的玄色锦衣,掌宽的腰带勒出劲瘦的身形,正坐在桌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