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郡丞尽心劳力,对于大哥所定的法度,无一更改。”
“好。”古骜点了点头,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是。”陈江上前几步,古骜将地图推到陈江面前,陈江看了半晌,睁大了眼睛:“……这是?”
古骜笑道:“不错,这是当年北军府抗戎时,府军的贮粮图,总算是被我从郡库中找到了,仇公子都未必知道有这么一幅图。”
陈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古骜道:“我当年游历天下,在渔阳郡的兵营中住过几个月,曾听闻过这个传说。但那时并不确定,可后来仇太守在戎人准备围城的时候,没有弃城而逃,而是选择死守,我便觉得奇怪。因为哪怕渔阳城不被攻破,只要被围上几日,渔阳城中的粮食可就告罄了。渔阳郡商贾众多,一贯买粮为生,却是不像上郡那般备战多时,有许多存粮。这是其一,其二,我还打听到,仇太守在渔阳郡被攻破前,斩了三个管府库的官,怕他们落入戎人手中……”
陈江仔细地观摩这这副地图,叹道:“……幸好戎人没发现这个!”
古骜笑了笑:“仇太守斩了府库官,倒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戎人不看重粮米,为何?粮米不好运输,他们过的是天为屋脊,地为毛毯的迁移生活,粮食带在身边太重,也吃不了几日。对于他们而言,粮草是牛羊,能随他们征战、逐水草而居。所以来了也没管这副地图的事。”
陈江抬起眼睛:“大哥要我如何做?”
古骜道:“我要你领一队亲随,去山里找到这个粮仓,死死守住了。清点一下里面还剩多少,做了账簿,密报给我。”
“是!”
“还有……明日一早,我就准备昭告天下,并上书朝廷,求复仇公子渔阳郡太守之职。不过仇公子此人心性豁逸旷达,恐不通军务与政务……”
陈江点点头:“……那我们得帮帮他。”
古骜道:“正是,渔阳郡中官制的改制,便参照我们在汉中商讨的那个方略来。渔阳郡全部人口与物资,该统筹在抗戎义军之下,因此大小事务,由抗戎义军定夺。”
陈江道:“我知道。我今夜先带人去开府库,明日再一道协同改制之事。”
“这两件事都十分急,也十分要紧,好好地办,难为你了。”
陈江道:“汉王待我如手足,我报汉王以忠胆。”
“那你去吧。”
陈江走后,古骜一个人在屋中,等来了收复渔阳后的第一个黎明,推开窗,只见天边彩云绕日,缤纷灿烂,好一番美景。
可古骜知道,偷袭得逞并非恒强,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