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顿时齐齐色变。很多病一向是确诊最难,一旦肯定病因,很可能一个一般优秀的大夫就可以药到病除。有的血瘀之症,直接针刺放血,再佐以几贴药材,简直可以药到病除。虽说善桐也不抱希望,认为哥哥可以这样轻易便告治愈,但知道血瘀在头,依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一下就理解了权仲白为什么沉吟了这样久,又隐隐面露难色。人无头不活,榆哥的问题要是出在头部,能否治愈,那还真是两说的事了。再说,这样的疑难杂症,也不是怀疑权仲白的医心,只是他这一次过来,身上本来就带了更重大的使命,虽然没有明说,但善桐也隐隐猜得出来,他是为皇上寻药来的。。很多事必须要有个轻重缓急,她可不觉得榆哥的病情,能大得过紫禁城里那一位九五至尊……榆哥可做,你机灵些,不妨多下点工夫,只是这里毕竟都是兵丁出入不便,还是要小心。&rdo;话说完便匆匆而去,善桐倒是觉得他最后这几句话含义很深,琢磨片刻,似乎若有所悟,等再听权仲白说话时,心里倒多少有数了。果然,权仲白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说一句准话,解释了半天病理,亏他一口水没喝,又要面对四老爷那几乎是胡搅蛮缠的问题,还丝毫不露不耐。榆哥几次想要说话,都被善桐用眼色止住,因为王氏出发之前曾经交待过他&lso;遇事要听叔叔和妹妹的话&rso;,因此虽然一次比一次不服,但榆哥倒也还算听话。说了半日,善桐见权仲白始终不肯吐口,便拉了拉四老爷,低声道,&ldo;四叔,别再问啦,权先生远道而来,才给大帅诊治,又被我们烦了半天,也该让他休息休息,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嘛。&rdo;一边说,一边从小炉子上提了茶壶来,倒了一杯茶给权仲白喝,又请他,&ldo;帐子里家什不多,权先生受罪,在床边坐一会,也歇歇腿吧?&rdo;十二三岁的孩子,大富大贵之家长起来的,父亲是实权粮道,伯父是一府之长,这个小姑娘非但能跑到军营里来,看她说话做事,杨家这三人竟还是隐隐以她为首,在骄兵悍将之间从容进退,行为举止,几乎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对兄长又是一心孝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