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吐真剂这种东西,哪怕是严刑拷打他也是亲眼看着的。
“我亲手做的吐真剂,黑市上一瓶难求,别的可比不得。定会让福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筱艾将吐真剂递给雷音卫,笑得温柔,却也杀人不见血,她道:“到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再给你喂一瓶哑药,饶你性命放你离开,何必动刀动枪,打打杀杀,闹得一手血腥不安宁,你说是不是?”
福先生瞪大双眼,这、这姑娘可真狠啊!放他离开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倒留个宁死不成的忠仆好名声!若放他离开又将他毒哑,他无法为自己辩白申冤,就跟他之前审问过的人一样,哪个人不猜测他,不疑心他?!
谁都能来他身上踩一脚,往他头上扣屎盘子,墙倒众人推。。。。。。倒不如来个一了百了的好!
“姑娘真是心狠手辣,还不如就这样杀了我!”福先生咬牙切齿道。
“这样细碎又折磨人的法子,我还是跟你们这种爱把鸡毛当令箭的小老爷学的,原来你们自个儿也受不了啊。”陈筱艾耸耸肩,“都说了,我们一开始就没说过要你命去,刚刚大人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既油盐不进,吐真剂包你喝个够。”
说罢一抬手,雷音卫立刻打开瓶盖,拧着福先生的下巴作势就要将药水灌进去。
“等、等一下!等等!”福先生仓惶挣扎着,将药水撞掉大半,他嘴唇湿润,紧闭嘴巴用鼻子呼呼吸气。
“反正你都做好赴死的准备,挣扎这会子做什么。”陈筱艾示意文灵秀从药箱拿新的,淡淡道,“总归我们还留你一条命,不要不知足。”
“我,我。。。。。。。”福先生的瞳孔不停颤动,有吐真剂在,却打算留他一条命,那他就有另外的活路,他必须找到那条活路。
卓煜耐心告罄,冷冷道:“灌。”
雷音卫二人左右开弓,一个拧一个灌,一整瓶一滴不漏的全数灌下,福先生埋头不停咳嗽,力道之大,但有雷音卫掐住,他死活吐不出来。
柳容景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对此有些好奇道:“听说刑部用刑也会用吐真剂,但这东西贵价难得,不轻易用,所以我一直很好奇,真的会如实说出来吗?”
陈筱艾点了点脑袋,解释道:“因为用得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药材,它能把人快速的麻醉过去,就有点像是喝醉了,让人的头脑处以一种无意识但感觉十分安全的效果,你问什么,都会自然而然的回答,人都说酒后吐真言,类似这么个说法。”
“原来如此。”柳容景点点头,表示长见识了。
就如陈筱艾所说,在灌下吐真剂没多久,福先生的神情就开始恍惚起来,他眼神迷离,脑袋东倒西歪,就像是喝多了一般,靠在椅子上半眯起眼睛来。
陈筱艾说道:“他这样的身高体重,半个时辰的效果吧。”
卓煜点点头,来到福先生的面前,念出他的大名问道:“福吉,花见春在哪里?”
知道花见春在那里,就能找到师父和春晓,陈筱艾一时被揪住了心,忍不住站起来盯着福先生。
福先生略微转动了下脑袋,昏昏沉沉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陈筱艾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她对自己的药很有自信,如果这都问不出来的话,这福先生肯定是不知情的,难道站在花见春身后的不是成国公吗?
卓煜按住陈筱艾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换了个问题:“你的主子成国公,与花见春究竟有没有关系?”
“有的。”这次福先生回答的很清楚。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关系?又是如何联系来往?”
“南成年间便认识了。。。。。。主子跟他闹过矛盾,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来往过。”福先生似乎是在回想,“前段时间从小少爷身边得了风声,得知他被困在地牢,主子顾念旧情,便安排人手前去营救。”
小少爷,能让福先生这般称呼的只有傅叶歌。
而傅叶歌一直跟随卓煜,当初一同抓获花见春,自然知道花见春被关押在巍山地牢的事情,难不成是叶歌在家没有防备,不小心将花见春的消息透露出去?
不,福先生说的是来自傅叶歌身边的风声,是傅叶歌身边的人!
卓煜皱起眉头,眼神似有凝重,他说道:“成国公在叶歌身边安插了人。”
陈筱艾反应过来,忙对卓煜说道:“成国公在叶歌身边安排人,八成是冲着大人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