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空的夜晚,冷到让人像条虫子般紧紧蜷缩起来。
冰冷的石壁寒冷刺骨,叶彩阖目盘腿坐于墙角,真气精晶流转于四肢百骸,将伤处缓缓修复。
那个恶毒女虽然被一脚差点踩扁了脸,所幸没死,兀自脸色呆滞,目光空洞的怔望石壁上碗口大小的破洞。
仅有的月光映在苍凉的地面,让石室内除去叶彩以外所有女孩为之失神,几个少女如目光空洞的恶毒女一般,均怔怔的望着那洞口。
洞口外,兴许月朗星稀,兴许繁星点点,美轮美奂么。
然而,洞口位置着实过高,况且几名女孩彼此间关系恶劣。
洞口外的风景,注定落不入她们的眼帘。
“那个,你过来一下……”
四个少女均是一愣,然后纷纷回首看去,却见那个下手格外暴力血腥的女孩已经睁开眼,兀自朝这边注视。
下意识的,循着那道目光的方向,三个少女均看向恶毒女。
恶毒女先是一窒,并身子略微后仰,眸中透出慌乱之色。随后神情一黯,抬眉张了张嘴,似乎要说点什么,最终神情再次黯淡,兀自保持沉默。
见状,叶彩抿抿唇扭头看向他处,似乎不想让对方承受如此重压。
恶毒女挪身而来,两掌扒地蹲着一小步一小步的,神情怯怯而惶恐,紧紧缩着脖子,就像一只瘸腿的鸭子。
其他三个少女均一言不发,深深蜷缩身子,扭脖子假装看着他处,却是将视线悄悄斜瞥来,冷汗滑落间,大抵是感同身受。
叶彩神情不变,注视对方。良久后,忽然展露笑容,似乎有些艰难,嘴角也在颤抖,最终,眼眸湿润开来。
恶毒女浑身轻颤,倏然间垂眉埋头,略微往前蹭了点距离后,一动不动不做声。
叶彩注意到对方的身子兀自轻颤、肩头轻耸,心头莫名酸涩,一时间要说的话哽在心头。
“哼……哼……”
轻轻而闷闷的啜泣声,听得出来主人在竭力抑制,但听起来却越发让人心酸。
旁观的三个少女悄声无息间收回目光,均抱膝埋头,这个姿势,无需商量,在这里通用。
叶彩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使气氛缓解下来的话语,却是蹦出一个“啊”字。
她赶忙捂住嘴,将浑身僵住,定住。却定不住身子的颤抖,锁不住眼眸泪水的颤动。
轻轻的啜泣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高山森林中渺渺微弱,冰冷的石壁紧关,无法传递浓厚的哀伤。
昏暗中,叶彩终究调整好情绪,抿紧唇,她上前挪了两步,面露温柔笑意,攀住恶毒女瘦弱肩头,轻轻摩挲。
恶毒女兀自啜泣,却被叶彩这轻抚弄得浑身一颤,哭声哽咽住,喉间一嗝一嗝的,仿佛快断气了似的。
“啊——”
尽情的哭泣来的那么突然,听闻哭声,三个抱膝少女随之哽咽住,不约而同的,捂嘴啜泣开来。
兀自轻抚,叶彩噙着泪水的双眸注视对方,眼眸中包含前所未有的意味。
良久后,哭声渐弱,留下的只有余韵啜泣……
……
……
“你们……也是被那个女人骗来的吗?”
五名少女靠坐在石壁上,下意识保持一定距离,观赏仅有的惨淡月光。
“嗯……”
有人埋下头,让旁人看不清神情。
“她说,要带我修仙,可是,可是……”
“嗤……”
这道与气氛格外不协调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是如此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