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问,“你抽烟了?”
余漾想了会儿,面不改色说,“没有。”
“撒谎。”许昼直接戳穿他。
余漾笑了两声,也没继续抵赖,转而道,“许昼,你说点什么吧。”
几个人吵吵嚷嚷走过,余漾顿了两秒,用那低哑至极的嗓音接着说,“随便说点什么,我想听你的声音。”
手机里一时安静。
余漾并不急,他把手机紧贴在耳边,耐心等着。
许昼斟酌许久,缓缓开口:“余漾,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很多事情当下看来可能是坏事,但或许它的出现是在避免一个更坏的结局,这也是一种幸运。”
许昼语速一贯的慢,听着却令人安心,余漾下意识点头,嗯了一声,“知道了。”
“回来了给我发消息,一起吃饭。”
余漾抿了抿唇角,“好。”
余大伟的病理报告在第五天出来了。
医生过来通知时,余漾看似冷静,其实屏气凝神,两只手不知不觉攥紧了手里的药盒。
“万幸,是肝细胞腺瘤,良性肿瘤。”
病房里,前来探望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祝贺。
“我就说我余大伟福大命大,像我这样的阎王爷都不敢来收的!”余大伟咧嘴乐呵呵笑着。
病房里乌泱泱站满了探望的人,余大伟没来得及一一应付,就被余漾全部赶了出去。
余漾啪地关上房门,“看什么看?还想跟他们聊?精神就这么好?”
“放屁!”余大伟摇头,“我嫌他们吵死了,真想闷头就睡,谁也不搭理。”
虽然这么说着,一个生意伙伴回来拿他忘记带走的公文包时,余大伟又挣扎着坐起来,无比热情地和他唠了几句,再看似依依不舍地挥别。
余漾在一旁没忍住笑了。
余大伟叹了口气,一副你不懂我不怪你的神情,“都是生意人,适当的伪装是必要的。”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耽误了那么久,别到时候期末又考倒数…”
“谁考倒数了?”余漾白了他一眼,“明天回去,放心,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余大伟笑得别有深意,“回去吧!早点回去找你那仇人,这一周不见,你怕不是想得很。”
余漾唇角有一丝上扬的弧度,顺从道:“你这话说得没毛病。”
“哟,就这么喜欢?”余大伟促狭道:“今年过年能带回家不,你爸对你这个仇人有些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