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停。
池故也看见他们了。
他顿了两秒,泰然镇定地打招呼:“叔叔,阿姨。”
江和良当初是当面跟他谈的,毫无疑问和容茜相比更拉不下脸,面色有些冷硬不自然。
容茜稍微好一些,她被两个儿子忽悠了那么长时间,对池故的成见放下许多,但毕竟曾经也对他没有过什么好脸色,这会儿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池故的内心已经很平静。
和林听重逢以来,他想过很多。
池故眼帘垂下一秒,便又抬起,道:“听听在后台化妆,可能没时间出来接你们,我带你们进去吧。”
夫妻俩沉默片刻。
容茜保持着良好的礼仪颔首:“那就麻烦了。”
三人往歌剧厅走。
走了一段路,话头在容茜嘴边盘旋许久,她开口道:“当年……”
然而说出这两个字后,她又不知该怎么往下。
倒是池故把话接了过来:“叔叔阿姨,当年的事,我还要感谢你们。”
不仅容茜,江和良也愣了一下。
江和良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故停下,转身面向他们,走廊的灯光给路过的人身上披上一层温柔的色彩。
他缓声说:“现在想起来,我那个时候确实不思上进,身上问题很多。谢谢你们带林听回家,给她更优越的生活,也让我下定决心变成更优秀的人。”他顿了顿,“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有底气说出当年没能说的那句话。”
池故看着他们,一贯沉冷的嗓音垫着郑重:“叔叔,阿姨,还请你们让林听留在我身边。”
江和良沉默片刻,问他:“多久?”
池故说:“到老,到死。”
江和良面无表情看着他,突然意味不明地扯着嘴角笑了声:“我看你也没变,狂妄自大,跟当年没什么不一样。”
池故神色未变:“或许吧。”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那是你们的事,”池故淡道,“我不会再放手了。”
江和良深深地凝视他。
池故不躲也不让。
半晌。
“我刚刚跟听听打了个电话,等她比赛结束,我们要跟她出去吃饭。”容茜出声道,状若不经意地提了一嘴,“你闲着的话,可以一起来。”
江和良皱了皱眉,暗藏不满地看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