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她想搬走随时可以搬,住不住这儿都无所谓,他绝不拦着。
林听气结,转着手腕要挣开他:“才不,我不租了,我去住别的地方。”
池故怕她疼,松开一点力道,但还是没放手,眯了眯眼说:“行,但你签这里签了一年,到明年五月份之前都得住这儿,不然属于违约。”
说得像签了卖身契似的。
“谁规定人一定要在这儿,我不退租,但不住这儿还不行吗。”林听嘴硬道。
“也行,先把后半年的租金付一下。”
“……”
小姑娘不挣扎了,看着他,嘴巴渐渐瘪下去。
她很委屈:“明明就是你骗我在先……为什么还欺负我。”
池故放松力道,揉着她因为挣扎有些红了的肌肤:“那你呢。”
林听恹恹的:“……我怎么了?”
“就算房子不是我的,你不也住进来了吗,”他说,“这叫什么,自投罗网?”
林听垂下眼,不吭声了。
他们互相都没有深究过合租这件事。
其实问题一直都存在。
分别七年,隔阂七年。
重逢时他们的关系处于冰点。
池故知道要跟自己合租的是她,还是让她住进来了。
林听知道合租的另一位租客是他,还是搬进来了。
他们都知道即将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是谁。
这件事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谁先开口,安静良久,林听问他:“那你先说,既然房子是你的,为什么要找人合租?”
池故不答反问:“你也先告诉我,为什么喻思禾跟你说我在找人合租,你还是搬进来了?”
林听沉默一下,抬眼:“思禾是不是把我要找房子的事情告诉了你?”
她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是,”池故说,“她告诉我你要回来,托她帮忙看看这边的房子,你要租房。”
林听恍惚了一下。
回到宣城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住,住的地方还得满足她平时练舞的需求,自然不可能回林舜华和万琪那儿。但租房不是个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所以她托喻思禾先在宣城帮她找找合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