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知道?”
“接吻……抚摸,裸身睡在一起算吗?”
她没再作声,默默将那张画儿画完,她去洗了洗手,走到我面前,“我来告诉你做爱是什么。”
她留了下来,放弃了佛罗伦萨的学业,一心陪我在伦敦读书,在做这个决定前我们尝试过一阵子两地分居,太难了,她决定往我走九十九步。
她和我住在一起,但拒绝花我的钱,她会出去接一些零工,帮一些工作室画些装饰画,这算好的,没有活儿的时候她会去街头给人画画,但无论多辛苦,晚上回家的时候她总会给我带一支花儿,或是一个小礼物。
我是心疼的,让一个怀揣艺术家之梦的人去画装饰画儿,大概是一种慢性自杀,我开始替她攒钱,希望她能上伦敦的艺术大学,我相信她能上。
我们偶尔和尚宛聚一聚,卓冰总感叹我们很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可以长得这么像,她觉得很神奇。
其实一切皆有逻辑,尚家挑选了三年才挑到我,就因为我和奶奶,和尚家的女孩子长得像。而我进了尚家,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模仿尚宛,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姐,模仿了这么多年,能不像吗?
“你的梦想是什么?”有天我问她。
“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还有呢?”
“开间画廊,画我自己喜欢的画儿。”
“一定会实现的,你快把名字想好。”
“灼冰。”她写给我,那年她的中文已经很好了。
我的卓冰,这九年我没有一天停止过对你的思念,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有一天我能出去,能去意大利,去你的墓前看看你,跟你说一些还没来得及说的情话。
直到尚宛昨晚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采访谁呢?
第72章恨之瘾
我恨。odio…loodio…laodio…liodio…ioiodio
“壁炉”里的火烧得“噼里啪啦”,这里是r城,这里没有一只货真价实的壁炉,连这本该伴随着松木油脂燃烧的“噼啪”声,都是人造的。
黑胶的音质温暖而细腻,没有任何现代播放器可以替代。画室被夜后声嘶力竭而又充满力量的咏叹调填满。
“地狱之复仇沸腾在我心中
在我的周围
死亡和绝望的烈火包围我”
这是歌剧《魔笛》里的片段:《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
我恨,可我不知该恨什么。
很小的时候,家人对我说,我们的故乡在遥远的东方,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但同时我也是个意大利人,歌剧,绘画,雕塑……我一样都没落下。
这唱词和激昂的唱腔让我雕刻石膏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我不认你
你就别想再回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