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不消片刻,我便化为齑粉,风一吹就散了。
他维持抱我的姿势,“我回去找你,你不在那里了,我回去过好多次。真的,凤珺。”
他像是疯了,对着空气解释着,又像是自我的救赎。
“凤珺,你不叫凤珺吗?为何自称梅小仙。还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柔弱的人间女子呢。怎么还是天上的神仙啊!你是回天上了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他就这样,自说自话,直到天黑,又到天亮,倒在在那片战地。终于有人找到他。
他们唤他将军,有些事我将永远不知道。“将军,将军,在这儿呢,伤得好重呢。”
他们手忙脚乱将他抬了回去。私下里议论纷纷,并无敌军来袭啊!并且他们已经赢了这一战即将回朝。是谁,把他们将军伤得如此之重。
他再次醒来,已经回到将军府。
他看着周遭的一切,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他用手奋力将床旁的茶杯扫下。
咚,啪。茶杯落地四分五裂。房门随即被打开,他最忠心的属下走了进来。
“将军,醒了?”
他看着属下,张开口无声的“夫人。”
属下看着他,“夫人?将军,夫人没找到呢?她不在哪里。这些年我们先后回老宅子寻过,她从未回去过。”属下,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边,将他扶起。
他喝了水,兀自的说,“我见到她了。”说完笑了。见到了呢?真是糊涂,她本就迫不及待摆脱我,天上的神仙怎么会一直留在人间呢?她是假死吧,一定是,她一定是怕我纠缠她。她有苦衷的吧,话本子里,天上的神仙不都要遵守什么天条戒律,什么不得私自下凡的?
他耐着性子,不着急,慢慢来,任她躲到何处,天上又如何,黄泉碧落,任是何处,他一定要寻到她。
又过了些时日,天气渐渐凉起来,窗外的枫叶渐渐红了,落一些叶。而他终于养好了身体。战争也平息了。他裹了见披风,带了些必备的粮食水,驾了马车。
刚出府,喜乐公主就来了。骑着高头大马,调笑到“凤宴?前些日子听闻你受重伤,我好不容易求了父皇,今日才得空出来。怎么,又要去寻你家夫人?想当初还想让你当驸马来着,结果你初步入朝堂第一句话,竟是你有妻子了。此生绝不可有第二人。”
他驾着车,抬头看着眼前的公主,“公主,在下身子大好,不劳公主费心探望,公主在下有事在身,就不作陪。”然后驾车而过,寻她自是此生最要紧的事。
公主叹了口气,看来绝无插足可能喽。
到老宅子时,已是正午,栓好马匹,进到院中,她坐的摇椅布满灰尘,她没回来过,梅花仍是枯枝露头。得知她未归,片刻不犹豫的走了,返回府中,开始让手下打听关于修仙的途径。
每次有消息,都兴致冲冲的去,铩羽而归,徒然吗?
寻了这么久。徒然吗?
又是好几年,少年将军,他开始显疲态。
“将军,听闻,南边水竭处,登高有仙山。收徒。要去看看吗?”
他交代好一切,走出府门,抛弃家国,就去了,一路上辛劳可想而知。
确有仙山,确有仙人。确有确有。他此刻跪在山脚下,望着眼前的仙人,华发丛生,看来也不是所有的仙都如她一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