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道:“白骨是你绝对的弱点。”
金蝉子明白孟婆的意思,垂首:“谁欲对白骨不利?”
孟婆道:“地藏王城来过几次,欲让白骨入城,不过,老婆子拒绝了,老婆子看上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带走的。”
金蝉子道:“谢谢。”
孟婆没好气地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帮你照顾白骨,你传我驻颜之术,一场交易罢了,谈什么人情。”
金蝉子微笑,心中却是记下了孟婆的恩德,道:“你尚未告知,白骨在何处?”
孟婆道:“问出这句话,你缺点暴露得太过明显。以往的淡定从容,都不复存在了。”
金蝉子闻言,讪讪一笑,道:“教训得是,小僧领教。”孟婆当初岔开自己,便是不愿告知白骨在何处,想是有安排,有心让自己等待,自己问出那句话,一来显得不信任孟婆,二来暴露了缺点。
正在此时,一美貌少妇,行到奈何桥头,一身嫁衣如新,烧红了一片鬼雾,她立在奈何桥头,泪痕未干,一声声不如归去,搅得心乱神迷。
金蝉子九世轮回,九到奈何桥头,见过太多红衣如火的新妇,新婚之夜,魂入九幽,可惜可叹。
孟婆机械地递过汤,念叨:“喝了吧,喝了以后,走过忘川,忘情过去,燃情未来。”
少妇接过孟婆汤,红袖半遮,举起孟婆汤欲饮,满目哀伤,一男子从远处冲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要喝,我不要你忘记我。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言犹在耳,你怎忍心忘我?”
少妇冷冷看着他,眼中尽是失望:“也曾道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曰言,我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你却贪生怕死,不肯赴死,我尸骸未寒,你另娶新妇,此情又是何堪?”
金蝉子闻言,大致猜到二人身份,却又和时间对不上。
男子用力地抓住少妇,全身颤抖着,几乎不能言语:“家中高堂已然白发,兄长早夭,小妹未嫁,家中只我一男丁,我怎能做不忠不孝之人。为你一世的情,用命来偿。”
“既然做不到,你何必许我一世承诺?”她的脸上的表情哀婉伤痛,“我独自死去便罢,纵然有恨,奈何桥头一碗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你又何必伪造一曲《孔雀东南飞》,说什么自挂东南枝,说什么合葬华山傍,致使我魂生怨气,孤魂飘荡四百余年。”越说女子越气愤,泪流不止“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鸳鸯之物,产子之前,形影不离,产子之后,分道扬镳,如若无子,抛之弃之,你为何如此”
金蝉子这才确定,少妇是刘兰芝,男子是焦仲卿。,他是读过《孔雀东南飞》的,当初感念二人勇敢坚决,如今看来,不过一场骗局。
焦仲卿拉住刘兰芝道:“兰芝,家母恐我被世人唾弃,才出此下策,隐姓埋名,窝窝囊囊过了一辈子。”
刘兰芝闻言,更加失望,冷声道:“我倾心相恋之人,竟然这般懦弱,连自己姓名都愿抛弃,实在叫我心痛。”
刘兰芝终是饮下了孟婆汤,终是走上了奈何桥,终是走过了忘川河。
焦仲卿慌忙追上去,踏上奈何桥的那一刻,心神被惑,往忘川河中沉下去。
当初读孔雀东南飞的时候,就觉得焦仲卿不会自挂东南枝的,有同样想法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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