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荤菜,揭开一道道盖子,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都在盘子上,被摆在桌上,看不清面目,很多梁景湛都叫不出名字来,甚至见都没见过。
全是他讨厌的菜,梁景湛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就夹着菜往六七弟的碗里放,“六弟七弟快点尝尝,这个是什么?”
六弟像个小厨房的老师傅,拿起筷子仔细尝着,一边带着满嘴油为他得意解释道,“这是蛇胆,肉质鲜嫩不肥不腻,吃着特别好,听说可以清火。”
“六弟七弟,这个呢?”梁景湛又为他们夹了几块黑乎乎的小虫子。
七弟舌头舔着嘴上的油,嘴里嚼动着:“这是蔗虫,又咸又脆。”
梁景湛看着心生畏惧,这两人是什么也敢吃。他又夹了一些小块小块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六弟瞥了眼道,脸上还带着哂笑,“三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梁景湛憋住笑,这些东西怎么说也该是入药的东西,可能是他们特意要求酒楼做出来,店老板不想惹事,没办法就只能照做。
原来六七弟还这么年轻气盛就开始习养生之道了,梁景湛垂眉哀叹,“唉,三哥一直待在宫里不怎么出来,所以较六弟和七弟来说少了些见识。”
“那这个……”他手上夹菜的动作还没停,看着特别像是东家招待客人。
“这是蚺蛇。”七弟吃得津津有味,“我与六哥早对这菜了如指掌了。”
“五弟也吃啊,别客气!”梁景湛又绕过去,招呼梁添吃菜,梁添没有表现出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些菜,只是拿起筷子夹着离他最近的一道素菜,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梁景湛又为他们几个人倒着酒,梁添喝得最多,一杯接着一杯,六七弟也轮流给梁添倒酒。
梁景湛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不是给他倒酒,把他灌醉好下手么?
这两人脸上并没有醉酒后的潮红,而且醉意再浓,也不可能把他和梁添看混了吧?
推杯换盏间,四人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六七弟两人再要给梁添倒酒的时候,梁添无力地摇了摇头,推了推面前的酒碗,醉醺醺道,“喝不下去了。”
说着,便一头栽在胳膊窝里睡了。
这戏怎么有点不对头?
六弟倒是明显轻松了很多,“五哥这么不胜酒力,这就……”
话还没说完,从小窗里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梁景湛听到动静往前望去,想着应该是来杀自己的。
但慌乱间他看到六七弟二人也慌了神,着急地就抱着头窜到桌下藏着,显然是没意料到这种情况发生。
梁景湛就静静坐在座位上,眸子里黑衣人高高的身影越来越近,眼中黑衣人的步伐果断干脆。
在远处看着高大的身影已到了他面前,待走进了,再细细看,梁景湛才发现那人并不高大,身影反而羸弱,只是双肩高耸,便多了份威风。
黑衣人在梁添身后停了下来,他脸上挂着一半面具,只遮住了右侧的一半脸,口鼻都以黑纱遮掩,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透露着杀意,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身后有狂风从窗户外吹来,吹掉了黑衣斗篷的帽子,墨色玉冠束的发丝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