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就到了九月——
这些天,不断接到钱老二的催促电话,那边儿对他玩消失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耻,撺掇来撺掇去就一个宗旨,哥几个好久没聚了,他再不回去,j市的天都快要崩坍了。
而且,最重要的情况是,徐疯子和颜色长达六年的马拉松长跑拉距战终于要结束了,两正兴高采烈的准备婚礼呢,说来也巧,徐丰这么多年寻寻觅觅攻破家庭堡垒的钥匙竟然就是孩子。
徐家在知道颜色怀孕三个月后,拒心里还有些不情不愿,过不了那道坎,但想到三十而立的儿子那死心眼儿,又看在孙子的份儿上,到底还是放低了姿态,徐参谋长更是亲自找到他们同居的别墅,催促着尽快完婚,免得未婚生子让人看笑话。
老实说,白慕年是打心眼儿惹疯子高兴的。
可是,这么一来,就连最后一个发小儿都修成正果了,他呢?
踌躇良久,他最后还是决定,该回j市了。
从机场到家的路上,他一直安静地坐在汽车后座,眉头微蹙着看向窗外一一掠过的熟悉风景,这座城市,他生活了三十多年,久别重逢发现竟是异样的亲切。
等汽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他提着行李下车,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家,一个人也是家。
不经意一瞥,大门口的邮筒似是塞满了订阅的报纸,叹了一口气,他拿着钥匙打开它——
然后,愣了!
除了报纸,里面全是信件,足足有几十封,全是温馨那个小丫头的杰作,一天都没漏掉,信封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全是她们这个年代的年轻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在这个通讯四通八达的年代,他承认,纸质信件是个媳物,而且还是这么多的媳物,他不得不有震惊了。
掂了掂那些信,他嘴唇抿了一下,失笑摇头,进了家门。
坐在沙发上,想着那曾经被她缠得差点发疯的日子,他慢悠悠地一封一封拆开。
有些信件很长,将她从早到晚都经历了一些什么,都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有些什么心情变化事无巨细全都写下来,也不闲烦,比微博还微。
有些信件却很短,短到就一句话。
——“年哥,你到哪里去了?你真的这么讨厌温馨么?”
——“年哥,你回来好不好?大不了以后我不烦你了,我只远远的看着你,就行。”
——“年哥,我喜欢你。”
——“年哥,是真的,温馨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一边看,他一边皱眉,心里那抹淡淡的酸楚竟有些抹不去。
终于翻到最近的一封,是昨天下午寄出来的。
这一封信,很长——
年哥:
明天上午八点五十分,我就离开j市了,飞往洛彬机的航班将载着我对你深深的眷恋,白云悠悠间,我会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祝福你,更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在那个遥远的国度永远的祝福你。
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将在那里继续我的学业,我也将会在那里慢慢成长,或许有一天,我会成长为你喜欢的那种女人。
对不起,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