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五年前,我第一次逃跑没有读书被抓,他罚我抄写《尚书》千遍,十日完成,我差点抄断手;
四年前,第二次被抓,他罚我一天不准用食,饿得我胃疼到满地打滚;
三年前,第三次被抓,他罚我跪在烈日下半日,我以中暑收场;
两年前,第四次被抓,他罚我打扫书房,累得我胳臂半月抬不起来;
去年,第五次被抓,我又被罚去清扫茅厕,弄得我呕吐不止。
今年,不知又会是什么让我生不如死的惩罚……
“此番,我不罚你。”出乎我意料的,他只是敲了敲我的头顶,笑道:“也可以满足你不学历史兵法的要求。”
瞠目结舌地盯着他,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听错了。五年来,一直逼着我学历史兵法的老爹突然之间竟是会愿意让我放弃历史兵法,难道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不成?
抬眸细细地瞧了瞧太阳,只见它依旧完好的挂在偏东方向。我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爹,你真的愿意不再要我学那些历史兵法了?”
“自然。”他认真地颔首,“不过有条件。”
我就知晓……老爹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他所开出的条件估计我是怎么也完成不了了。
扭头转身,我觉得我还是回书房乖乖地读书好了,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站住!”不明白我的举动的老爹却是将我唤住,问道:“你这又是要去做什么?”
“女儿自知无能,不敢答应爹的条件,遂只好回书房读书。”我答。
“阿硕。”上前,我爹难得和蔼地笑,他说:“那个条件其实很简单,若是你可以做到,从今以后爹绝不逼你学你不想学的东西。”
很简单?我有些心动。可是,对于老爹来说简单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未必简单了。老爹是沔南一带的名士,博学多识,雄才大略,纵使我是未来人也比不过,所以他所谓的简单的事情我还真是不敢苟同。
“那爹爹就直说是什么条件吧。”先让我听听好了,或许真的很简单也说不定。
“论辩。”老爹直言不讳,“同一个少年论辩出山与否的问题。”
这古代所谓的论辩是不是就像未来的辩论赛一样?若真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试试,毕竟诡辩论我学得还是不错的。
但是……
“爹爹为何要我同那少年论辩?”论辩这种玩意,想必他们这些名士也弄得不少。如此有经验的老爹为何不亲自出马,反倒指望起我来了?
闻言,老爹审视了四周,看着无人的情况之下,才低声同我说到:“阿硕,你可知晓那少年不是池中之物,元直、公威等人皆是败于他的口下。”
元直,姓徐名庶;公威,姓孟名建,他们皆是老爹的知己好友,同样的博学多识、经天纬地。能论辩胜于他们的少年想必定是个奇人吧。那我去不更是“白白送死”吗?
老爹你死要面子怕输也不能这样拿我当挡箭牌啊!
“连徐庶他们都输了,我去了定然也是输,我不去。”我果断拒绝。明知道无法成功的事情,我才不要去浪费唇舌。
于是,死要面子的老爹转而开出条件来诱惑我,他道:“你若是去了,即便是输,我也不责罚你今日不读书的事。你若是不去,就把前些年受的罚全都再受一番。”
老爹,你这是公报私仇啊!那些惩罚一起来,我还不得给折腾去半条命?看来,这事我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老天,我为何要摊上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老爹啊?!
无声地哀嚎过后,我无可奈何地颔首,答应老爹的不平等条约。心里也随即自我安慰起来,想着也许我的诡辩论可以轻易地打败那个少年。
不过,若是我询问了老爹那个少年的名姓,那么我就连自我安慰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