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结了冰,周围有逃难的百姓手忙脚乱地捉鱼。
冰块被砸得支离破碎,一凿出个冰窟窿,便有很多鱼蜂拥而至。
项容在无名山上曾备了一些鱼汤,拿来暖身、补充营养的,消耗不少。
现在正好再捉些鱼,填补空缺。
她有不少简易版鱼叉,是当时在万泉河边,杀了三哥那群人后收缴的。
项容沿着河岸往下游走了走,选了个人不太多的地方,停好板车。
用岸边的石头砸开冰面,随即用鱼叉去捕鱼。
这些鱼儿被封在冰层下面,太缺氧了。
此刻争先恐后地往上钻,项容收获不少,通通放进鱼篓里。
鱼篓还是她在南阳城外买鱼时,从那个卖鱼的老伯手里一并买来的。
一直承担着装鱼的责任,很是好用。
岸边湿滑,冰层也有些薄了,项容一边捕鱼,一边注意着脚下,没发现有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看河边那人!我盯他挺久了,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有板车,车上的包袱里装的是干粮,身上说不定还有银钱。”
“咱们弄他!只要他乖乖把板车和身上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就饶他不死。”
“真要弄他呀?你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好惹的,抓个鱼,都要把柴刀别身上。”
“你怂什么?他一个人,咱们五个!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咱们有十只手,一起围上去,他就是有翅膀都飞不出去。”
“可他有刀!”
“我们也有啊!”
带头的男人叫秦哥,他从腰后拔出一把柴刀,又冲身旁的一个小弟挑眉。
“阿曹,把你的刀也拔出来!”
阿曹颤颤巍巍地把柴刀抽出来,还有些犹疑。
“哥,我们真要劫财杀人啊?你看这周围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当着他们的面干这事,以后他们怎么看我们?以后都没人敢把女儿嫁给我们了。”
他们都是鸡鸣村的村民,雪灾之后,活着的人一起逃难。
说好了一起找到新的地方落脚。
秦哥看阿曹那没出息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脑子有病吧?你把他们当父老乡亲,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说好一起逃难,真到了借粮食、借衣裳的时候,一个两个都躲得远远的。”
秦哥愤怒地伸出脚,“你看我这鞋,鞋底都磨烂了,塞再多干草,穿着也跟没穿似的,你看有谁愿意借我一双鞋穿穿吗?”
阿曹小声嘟囔:“他们也难啊。”
“是啊,都难。所以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咱不怪他们,咱们先对外人下手!”
秦哥表情阴狠,握着柴刀,朝项容所在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小弟们互相看看,一咬牙,也纷纷跟了上去。
……
有脚步声在逐渐靠近,对方有意放轻了步伐,但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很难悄无声息。
项容在捕捉到身后动静的同时,左手拔出了柴刀。
她转过身,看到了五个年轻男人。
其中有两个手握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