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皇帝偏宠这位小皇后,却也不知竟是宠成这个样子,哪里是简简单单的宠,简直是要骑到皇帝头上去了。
只是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皇帝都不去说什么呢,他在一侧,也不必上赶着枉做小人,惹得陛下与娘娘都扫兴。
心思流转的功夫,却听青漓道:&ldo;我这里有几事不明,想请总管解惑,&rdo;她定定的看着陈庆,不错过陈庆面上一丝变化:&ldo;已故的先帝皇三子,相貌如何?&rdo;
陈庆知这位小皇后有事要问自己,倒也并不吃惊‐‐皇帝还站在这里呢,该怎么说便怎么说呗。
只是,青漓头一个问题出来,就叫这位素来不动声色的内侍总管微微变色。
多年前那场宫变的,他与皇帝皆是亲历者之一,自是不能再熟悉。
历史向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大秦自然也不会例外。
死在十几年前那场宫变中的人,对外宣示时虽说是罪有应得,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也就极有默契的不去提起,隐隐的,甚至成为禁忌之语,此刻青漓骤然提起先帝皇三子,委实是由不得陈庆不震惊。
只是……他看一眼皇帝纹丝未动的背影,便知晓其中真意,再不易察觉的端详青漓神色,心底便生出几分猜测来。
心念急转之间,陈庆恭声道:&ldo;皇三子亦是先帝所出,同陛下相较,相貌之间自是有几分相似。&rdo;
青漓眼底神色松了一点儿,又道:&ldo;这位皇三子性情如何?&rdo;
陈庆听她语气微松,便知自己是猜对了,继续说下去也就容易多了:&ldo;皇三子生性矜傲,性喜渔色,奴才不曾与他相交,知之不多。&rdo;
青漓本也不想知晓多少,陈庆说的这些已是够了,虽不曾说什么,心底却也信了几分。
她神色舒展开来,含笑道:&ldo;倒是劳总管走一遭。&rdo;
&ldo;早说不是朕,&rdo;皇帝知她问完了,这才漫不经心的回过身来看她,道:&ldo;如何,你问也问了,朕清白可证了吗?&rdo;
青漓唇角翘起一点:&ldo;算是过关了。&rdo;
陈庆低着头,在心底为已经离世多年的先帝皇三子流一滴同情的泪‐‐明明都死了,还凭空被泼了一身脏水,也是可怜。
皇帝却向青漓伸手,道:&ldo;纸条呢,拿出来叫朕看看,平白叫人诬陷一通,总该知晓个大概才是。&rdo;
青漓也不拖沓,自袖中取出纸条,送到他手上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皇帝面上,瞧着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皇帝心眼多的厉害,拔下一根眼睫毛都是空的,怎么可能被青漓这种小姑娘看出什么来,将那上头字瞧了一遍,便失笑一声:&ldo;什么垣下女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