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气人的是,孜然味把阿厌留下的香香的味道全盖住了。
白小鱼却高兴得很,还在床上跟蚯蚓一样来回蠕动:“皇帝陛下的窗就是宽哎!这里能容下五六条白小鱼了吧!”
白小鱼站在他面前,沉默了好半晌,最后又怯弱又期待地举起手来:“烧了多可惜,这床看着很值钱哎,不如叫人拆成木头送给我,我明天就走了,顺便把它运回长安城,能卖个好价钱。”
想到上辈子这些糟心事儿,他连见都不想见门外那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跨上骏马就往东边跑,只留给白小鱼一个背影。
但没想到更糟心的却是在后头。
他一路换马,终于比上一世提前了两天赶回京城,策马奔向成安殿,看到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两年、此刻坐在殿前完好如初的姑娘,几乎要落下泪来。
“母后等你好久了。”
他心生惊异:“哪个母后?我母后已过世十七年了……还是说父皇刚娶不久的那个小老婆?”
晨风吹起眼前人柔软的额发,日光照耀着她璀璨的笑容:“不才在下,正是你父皇刚娶不久的小老婆。”
——
晴天霹雳。
从此,“母后”二字,稳稳当当落在了姜初照的雷区。
即便是现在,她已不是太后,他已不是皇帝,姜初照依然觉得这两个字提不得。但乔不厌却像是形成了难以戒掉的习惯,乐坏了或气急了的时候,这个词总是不受控制地从她嘴里蹦出来。
于是他不得不吓唬她:“你以后再提这个词,那当天晚上,我就——”
凑近她耳朵:“要耍流氓了。”
后半夜,乔不厌咬着他肩前的肉,呜呜呜地哭。
“姜初照,我不是上辈子的我……”
“嗯,我知道。”
“我前二十六岁没有经历过房事,我痛呀。”
“嗯,我知道。你现在二十八岁了,两年了,还在痛吗?”他低笑着,亲了亲她的眼尾,“怎么只有哭声,却不掉泪的。”
她被识破后,牙关便松开那口肉,盯着那片被咬出血印来的肌肤,墨色宝石一样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转。
她理直气壮:“想让你也痛。”
他轻声一笑:“好像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