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碗里放了一个勺子,极其自然地推到我面前,柔声说:“吃吧。”
如果说一开始对他一见钟情心生向往,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干净整洁;那后来对他情根深种难以忘却,便是因为他认真耐心,又细致温柔。
我坠入了这样的柔软温融里,是真的想过,就这样沉沦下去,在他身上消弭漫长的一辈子。
姜初照说,等我忘了姜域,他再告诉我那件事。
可你说,真心喜欢过的人,也依旧喜欢着的人,该如何才能忘却呢。
所以,当我跟随姜初照来到风来香的门口,他往里走的时候,我却不受控制地去看对面的冰糖葫芦。
是鬼使神差还是情不自禁,我说不清楚,只记得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对面了。
给了店家铜板,握着两串冰糖葫芦,再回到风来香的时候,发现姜初照脸色大变。
我不明所以,愣怔着递给他一串:“你吃吗?”
也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的,明明我跟姜域一起吃糖葫芦的时候,他并不在附近。可看到糖葫芦,姜初照第一个就想到了姜域,甚至很生气:“他都退了你的婚,你却还把他放在心上?”
此话一落,风来香的大堂里,好几个人回头看我。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我忍不住皱眉,“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叫别人听到了,我还怎么嫁得出去?”
姜初照也皱眉:“咱们都在满城的官员面前大闹过了,你还能嫁给谁?”
我把递出去的糖葫芦也收了回来:“你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越来越多的人看我们,他似乎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吵,于是攥着我的衣袖,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城墙下。
“乔不厌,”他喊了我的全名,“即便他这么对你,你却还记得他爱吃什么,所以,你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他,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变得这样严肃,像乔正堂附体一样,用教训我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气不过,就梗着脖子,也用不好的语气同他讲话:“这又不是丢个钱的事儿,说忘就能忘。我丢了一个夫君,你让我怎么一下子就忘掉?”
“你根本没有从心里跟他划清界限,”他变得无比较真,甚至咄咄逼人,“现在,你还买了他爱吃的冰糖葫芦。”
我不想承认,于是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自己爱吃呢?”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从没有主动买过这个东西,甚至十四岁的时候,我请你吃你还说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