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如意的马车到了谢璇给钟嬷嬷买来养老的庄子前时,那条仅仅能过一辆马车的路上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且马车边还聚了不少农家小子在那里打闹,然后马车夫像赶苍蝇一样一遍一遍的挥着鞭子驱赶他们。
庄子的大门大敞着,院子里面几个穿得尚还算周正的乡绅太太和富态的钟嬷嬷正围着谢璇主仆三人噼里啪啦地劝说着什么,而院子中靠近厢房的位置一个脸色惨白,瘦弱得像纸片儿似的少女靠在一个肤色蜡黄的中年妇女身上,娇弱无力地说道:“夫人,馨儿并不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实在是…实在是馨儿的身子不允许馨儿如此奔波!
夫人能不能宽限馨儿几日,馨儿…咳咳……”
徐馨儿说到这里就拿着帕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就见扶着她的中年女子对谢璇祈求道:“夫人,求求你别赶我们母女离开这里,我们已经没地方去了!
再说我女儿为了救世子伤了身子,已经没几日活头了,你不能…啊…馨儿…你怎么啦?你又咳血了!夫人…呜…夫人……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徐馨儿靠在杜绵的身上,拉着要下跪的杜绵,有气无力地说道:“娘,算了!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女儿哪怕是死在外面,也不要你为我下跪磕头!”
钟嬷嬷在心里暗暗对杜绵母女俩竖起了大拇指,转头却又劝着谢璇道:“夫人,这徐小姐毕竟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赶她们走,老奴没法向世子交代啊!况且这左邻右舍的人也会说咱们武威侯府的闲话啊!
夫人,你看要不这样吧!你让她们母女俩暂时待在这里养伤,等伤势好了给点银子再赶她们走也不迟!”
谢璇气得脸色发青,这几人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旁边一个妇人就说道:“嘁,还说是什么侯府的夫人呢,原来连一个将死之人都容不下!”
另一个妇人也插嘴说道:“就是!做人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夫人,不是我说你们,现在我们乡下连老汉多挣了几两银子都念着想纳一房小妾呢,何况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
第三个稍微年轻点的妇人,看着谢璇周身的气派和不显年龄的娇好面容,嫉妒地说道:“夫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夫人如今已经不是武威侯府的老夫人了,还是不要多管武威侯府的闲事了吧!”
这年轻妇人的话音刚落,玉叶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接着旁边帮腔的两个妇人也没幸免!
谢璇看着那三人难以置信的表情冷笑道:“他武威侯就是再威风,那也是我儿子!我管自己儿子的事情叫管闲事,各位夫人这又算是什么呢?”
其中一个妇人胆怯地说道:“你···你这分明是仗势欺人!”
“我就仗势欺人了怎么样?”
谢璇高傲的仰起头,对玉叶说道,“玉叶,给我继续掌嘴!”
“是,夫人!”
玉叶挽起袖子正要继续掌掴那三个妇人时,那三个妇人立即躲在钟嬷嬷的身后说道:“钟嬷嬷,我们可是你请来的说客呀!你可不能什么也不做啊!”
“屁!老婆子什么时候请你们来当说客了!”
钟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你相信老奴,老奴没有请她们来当说客,老奴……”
“啪!”
谢璇甩了甩手,笑着对一脸懵逼的钟嬷嬷说道,“嬷嬷,从今以后我们解除主仆关系!这个庄子本夫人送你养老了,也算是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义!”
钟嬷嬷愣了一下,她可不要什么自由身,她年岁一大把了,就是守着这个庄子也会被人欺负死,还不如在武威侯府的庇护下作威作福呢!
“不,夫人!老奴错了!求求你饶了老奴吧!夫人,老奴都是被这对贱女人……”
杜绵母女俩一看势头不对,四目相对后立即就有了对策。
只见徐馨儿脑袋一歪就从杜绵的身上往地上滑,杜绵立即抱着她痛哭流涕的喊道:“馨儿…馨儿…你别吓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