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安妮大叫,“我就知道它一定掉在这附近,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天啊,谢谢你,太感谢了!”
“不客气。”何已知把兔耳朵给她。????搜身的同时何已知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障碍的顺序,紧接着就到了上场的时候。
青年牵着capta走进赛环,安妮在身后大声地喊了一句:“加油!”
裁判在等着他们:“准备好之后给出ok的手势,提示灯变绿以后可以随时出发。赛犬出线之后会自动计时,计时开始以后训练师不可以触摸赛犬。清楚了吗?”
“清楚。”
何已知让capta在线前站住,解开它脖子上的项圈,和牵引绳一起放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示意裁判他们准备完毕。
裁判点了点头,对着对讲机说预备,计时器下面的信号灯变成绿色。
何已知拍了拍capta的头,说“走吧”,话音还没落,牧羊犬就像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
计时器的数字开始跳动。
“太快了!”
何已知用尽全力地跟上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因为他没能提前跑到位置,给出口令,导致飞快地越过开始的三个跨栏过后,capta在本该跳轮胎的位置进了隧道。
赛场上响起音乐。
不知是比赛经历充足的边境牧羊犬足够聪明到理解音乐的意思,还是它看懂了何已知的表情,前一秒还在冲刺的capta猛地刹车,从隧道里退了出来,在原地踱步。
何已知听到它喉咙里的喘熄:“没关系,没关系,capta,跑起来!”
越过终点以后,何已知的背后已经湿透了,一半是热的汗水,一半是吓的冷汗。
工作人员催促着比赛完的选手快速离场。
长发青年捡起地上的项圈,重新给capta套上,在此过程中牧羊犬一声不发。
扣上拉环之后,何已知拉了一下牵引绳,没拉动。
capta一动不动地望着赛场,何已知只能看到它的后背和嘴唇后面裂开露出的牙根。
何已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动物的身上感受到这样蓬勃而复杂的情绪,而它甚至没有表情,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四只脚牢牢地抓着地面。
他突然想起那天回戏剧学院上表演课时,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说的。
“……真正动人的戏,是无限留白的演出,和无限丰富的内心。可惜现在演员不懂这个,导演也不懂这个,编剧更不懂这个。动不动就安排什么呐喊、怒吼、号哭、暴动……其实都是不需要的。”
就像此刻静止的capta。
何已知放下牵引绳,走过去把牧羊犬抱了起来。
“给。”
雁行把代为保管的手机和笔记本还给何已知。
长发青年蹲坐在场边,背靠着护栏。
“是我的问题,”他说,“如果我再快一点,对线路再熟悉一点……”
“第一次已经很好了。”雁行说。
何已知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脑后的发绳扯了,头发散下来,遮住耳朵,顺势把脸埋进手臂和膝盖的桎梏中,郁闷道:“你可以安慰得再不走心一点。”
雁行轻轻笑道:“我说过了,谁是鱼还不一定呢。”
何已知把脸埋得更深,蓦地感觉一个尖尖的东西戳到了自己的额头。
他疑惑地把眼睛露出来,发现capta嘴里叼着什么。
是一张纸。
“这是……?”
“今天下午初级跳跃赛的线路图,”雁行在阳光下用手扇着风,即使他的本意不是兴师问罪,但居高临下的角度无疑强化了这个意思,“刚刚一个工作人员给我的,说你打了勾。”
“因为我忘了你说的是哪一个……”何已知小声说,突然意识到什么,像是被人在后面戳了脊髓,他猛地站了起来,把图从capta嘴里抢走,放在胸口指着,“我可以参加这个吗?”
两人的高度关系整个调转,雁行只能仰起脸看他:“因为敏捷赛没有完赛,所以即使你通过了跳跃赛也不会有时间记录,下次还得参加初级赛,而且下午就直接比赛,没有场训的时间,如果这些你都可以接受的话——”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