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适应残疾生活适应得太快了?”雁行了然地一笑,“我刚进成年组的时候经常受伤,15岁到20岁那五年有三年半是靠拐杖和轮椅生活的,所以算是提前预习过。”
何已知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比赛视频那么少。
“一不小心就扯远了。”雁行歪了歪头,像是在想之前说到哪里,“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教父他……不服管教,偶尔会很暴躁,莫名其妙地发怒,但即使在狂暴发作的时候,它也不会主动攻击人和其他动物,而是会忍耐着,用其他方式发泄。”
他指了指院子的角落,何已知看到了一堆被咬破的玩偶:“狂暴发作?”????“教父刚来的时候经常这样,像马上要变成狼人一样大喊大叫,然后疯跑,咬东西,撞墙。医生说是因为曾经应激过度产生的心理问题,就和人的ptsd一样。现在好很多,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发作过了。”
“居然会这样……看它的样子还以为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狗。”
“要是这样就好了。”雁行笑了一下,突然抬手敲了敲何已知的膝盖,“你还没给我介绍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哦。”何已知抱住小腿,害怕膝跳反应踢到他,毕竟现在雁行的肩膀就在他膝盖的位置。
“白色的是姬东墙,黑的是司马从容。姬东墙是纯白异瞳短毛,司马从容是几乎全黑的长毛玳瑁,不知道是不是一窝生的,我捡到的时候就它们两个在灌木丛里,没有大猫。”
“再说一遍它们叫什么?”
何已知不假思索道:“白色的叫姬东墙,姬轩辕的姬,东南西北的东,城墙的墙;黑色的叫司马从容,姓司马懿的司马,名从容不迫的从容。”
雁行咀嚼着这句话:“……我能问一下这名字是怎么取出来的吗?”
何已知早就料到会被问:“是我写的第一个戏里的角色的名字。”
“戏?”
“话剧,也有音乐剧。”
雁行沉默不语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何已知感觉脸上有点热,大概是被太阳烤得久了。
“挺适合你的。”他说。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一般人看我的外形都会劝我去做些其他职业。”
雁行突然来了兴趣:“什么职业?”
“篮球啊模特啊,健身教练什么的……”何已知不自在地左顾右盼,不知道应该看哪里。
他骨子里是个挺自我的人,也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郑韩尼经常说他“让世界尴尬,自己独善其身”。但就是这样厚脸皮的一个人,面对雁行时竟然时常冒出些不好意思的情绪,让他自己也很惊讶。只能归咎于是“心里有鬼”的副作用。
雁行摇了摇头:“这样说的人一定不高,你的身高还没有优越到这种程度。”
“哈?那你有多高?”何已知从平衡木上站了起来,一副想马上拉着雁行来比身高的架势。
雁行神情自若:“我是说你没那么高,不是我比你高。你不是听了卢教授的讲座吗?我的官方记录是身高1米85,体重67公斤。”
何已知勾了勾嘴角:“确实没有我高。”
雁行觉得无药可救,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何已知追上去:“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说剧作家挺适合我。”
他跟着雁行走到客厅,又来到玄关。
雁行从门后面的磁贴下扯下一张传单,转身拍在何已知胸口,把他往后推了几步,给自己让出返回的通道。
在他松手的同时,何已知抓住传单:“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