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紫从景为的裤兜里掏出了房卡,她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景为一眼,唇边悄然绽放出一抹微笑,随后便轻盈地离开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景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在尹紫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想起昨夜自己昏昏欲睡之前与尹紫在一起的情景,不免嘴角噙笑。
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床。
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尹紫呢?
难道她已经去上戏了?今天不是一同出戏吗?怎么走那么早?
景为迅速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番,然后赶往片场。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生怕被他人发现自己在尹紫的房间里过夜,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一只脚刚跨出房门便与正准备出门的夏义撞了个正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愣怔了一瞬。
夏义不可置信地微微抬了抬手,像是要指向尹紫的房门,却只动了动又放弃了。
景为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试图解释,却见夏义平静的面容下,眼神里已经泛出凛凛寒光,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眼里的怒意已经说尽了一切。
景为被挑了逆鳞,尴尬之情、解释之意荡然无存,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屑和挑衅。
无声的战役在两人眼神交汇之间拉开,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硝烟。
夏义咬着后牙槽,双手紧握。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尹紫打着哈欠从景为的房间走了出来,她问:“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夏义和景为同时发问。
尹紫懵懂地说:“他昨晚吃了感冒药,可能犯困,然后和对着对着戏就睡着了,喊又喊不醒,那、那我就只好和他换个房间睡了。”
夏义紧绷的脸颊一下松弛下来,眼神也变得柔和,他笑着对景为说:“景老师,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怎么还到处串门呢?”
景为也微微一笑:“没有到处,只有一处。”
夏义说:“最近病毒厉害,最好一处也别去。”随即他转身笑着对尹紫说:“还是注意点身体,下次不要对戏对到那么晚。”
尹紫点了点头。
明明夏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景为就是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服。
“或者,下次对戏时叫上我,万一有人睡着了,我可以帮你把他扛走。”夏义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景为的一眼,只低头含笑,极尽温柔。
景为不屑地嗤了一声,一边朝自己房门走一边说:“那夏老师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临进门时他又回头扫了夏义一眼,笑了笑说:“咱俩这身材,谁扛谁还不一定!”
夏义手揣在裤子荷包里,温和地朝景为一笑说:“好,我一定听从景老师的建议,加强锻炼。”
“嗨!他开玩笑,你别在意,那个,你收拾好了就先走吧,别一会儿迟到了。”尹紫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火药味,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夏义说:“我接你一起走。”
景为踏进房门的脚又缩了回来,转身对夏义说:“夏老师不怕粉丝又蹭蹭蹭地掉吗?”
夏义抬头笑着看着景为说:“现目前还有四百多万粉丝,是你的二十多倍,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景为笑着咬紧了后牙槽,“夏老师你在《破晓时分》里有句台词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那粉丝量跟你比就算个赤脚丫,我不怕掉粉,所以,尹老师还是我来送吧!”
夏义勾了勾嘴角:“送她这事我有经验,我送……”
“我是快递吗?需要你们送来送去?我有脚、有车、有人,能自己走!二位,谢了,待会儿片场见吧!”说完尹紫“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片场上,景为和夏义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不过这倒是导演喜闻乐见的。毕竟在剧里顼沧就与沈穆璟不对付,这样一来,两人在拍阳奉阴违、暗度陈仓、虚情假意、一秒变脸等等对手戏时,简直信手拈来,效果出奇的好。
江奇胜在北京处理完画廊和演艺工作室的事情后便火速飞往了浙江。
他在学校里找到黄一笑时,她对他爱搭不理,连他提出要跟黄一笑说景为往事的时候,她也只是捂着耳朵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哎哟!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这次真的只有你才能救景为了啊!”江奇胜哭丧着脸,跟个卖惨的乞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