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又直接脱了鞋袜,滚到了床里头去,拉过一床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睡了。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让人特别容易睡过去,不多时,林初夏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见他睡得这样沉,林初夏也抵不过睡意的侵袭,扯过一床被褥,盖在了身上,睡了。
……
次日,一大清早,林初夏刚醒,就已经听得院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她坐起身,朝着身旁看了一眼。
秦遇安还在睡觉,安安静静的模样,少了醒着时的那几分痞气,看着倒也挺好看。
所以啊,只要不说话,就是极好的。
她摇摇头,下了床换了衣裳,才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刚到院里,就看见自己的婆婆已经在厨房中忙碌了起来。
院中的那棵高大的桂花树下,坐着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年,手中执了一册书卷,认真的看着。
那少年,眉眼和秦遇安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他的身上,多了些许的书卷气,少了那几分痞气。
林初夏看着他,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就该是她从未见过面的小叔子,秦遇安的弟弟,秦砚。
“嫂子。”
秦砚感受到有人看着自己,便顺着目光瞧了回去,才发现是站在院中的林初夏,又赶忙放下了书卷,站起身,朝着她作了一揖。
“闺女啊,时辰还早,怎么就起了?”
厨房里的孙玉贞,听到这话,也将目光从灶台上转移到了林初夏这边来,笑着问道。
一句话,让林初夏忍不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这都天大亮了,还早?
“娘,你在做什么呢?我来帮你吧。”
她笑了笑,才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这秦家的小院,拢共四间屋子,三间屋子并排着,一间屋子修在了院旁,厨房也修在了院子里。
东屋住的是秦遇安,西屋住的是秦砚,院中右边那间屋子住的就是秦大富夫妇,左边是开放的厨房。
屋前还有一个宽敞的院坝,用土砌成围墙给拦了起来,墙角的一边又留出了一块空地,种上了些花草,还有一棵高大的桂树,树下用一张石板垒成了一张简易的石桌,另一边则喂了几只芦花鸡和几只鸭子。
虽算不得什么有钱人家,但胜在足够的整齐干净。
林初夏走到了厨房里,又将自己的衣袖给挽了起来,道:“娘,你在做什……”
那个“么”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看见案板上的那团面团,就将她所有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
那盆里的面团,完全没有揉光滑,也完全没有半点儿醒过的样子,软塌塌的一团,装在盆中。
“昨儿的席面上,还剩了些菜,我想着,将那些菜热过,再蒸一锅馒头,就好了。”孙玉贞站起身,又将自己的手洗了,才到案板前,端过木盆,重新将面团揉了揉,然后,就开始搓条切块,“闺女,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歇着吧。”
她又不忘叮嘱林初夏道。
那模样,大有几分不许她拒绝的意味。
见她如此,林初夏只好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