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五,孝贤皇后梓宫奉移景山观德殿暂厝。皇帝率六宫嫔妃、亲王福晋、宗室大臣前往,亲自祭酒。
皇帝携令妃步入之际,众人纷纷跪拜,目之所及,尽是一片素白,而令妃所着的千蚕丝玉鞋格外引人瞩目,上头缀满东珠,绣有五爪龙纹,连皇帝亦没有的如斯奢靡。除嫔妃外,众人都试图偷窥这位圣宠满身的令妃娘娘,却在睹见时,为之一震。
今日嬿婉难得与弘历同着一袭白衣,却依旧与众不同——她不似其他妃嫔身着领口袖口镶黑边的素朴旗装,而是同皇帝一样,一身纯白,所用衣料是圣上专用的锦缎,柔软如云,洁白无瑕。
旗装剪裁得体,凸显她那曼妙多姿的身段,行走间柔桡轻曼、妩媚纤弱,令在场男子们都不由心旌荡漾;然而在这样肃穆的场合,特别是众女眷灰暗服饰的衬托下,嬿婉的装扮显得过于醒目,似是不敬先皇后,除了贤妃,嫔妃们无不生出嫉恨与不满。
嬿婉平素偏爱清汉女发式,也深得弘历喜爱,不过她今日作素雅旗头亦是仙姿玉貌,或者说她就没有不绝美的时候。旗头高高挽起,发间点缀着白色小花,斜插一支嵌宝石二龙戏珠玉簪。
那玉簪由纯净的岫玉雕成,是弘历亲手所刻,玉种亦是他最钟爱的。每日为嬿婉装扮时,他总尽可能选用此玉以及自己亲手制成的发簪,如此,他便觉得婉婉身上的每一分每一毫,皆属他所有。
然而,再华贵珍稀、精心雕琢的玉器,在嬿婉面前都黯然失色。今日嬿婉起得稍晚,无意上妆,可她的美貌无需任何修饰,已然足以令人沉醉。转眄流精,光润玉颜,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唇不点而红,颊不施而艳。真可谓是“天然嫩脸修蛾,不假施朱描翠”。
在场的阿哥们、王爷们及大臣们,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眸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灼伤。在皇帝视线不及之处,嬿婉轻扬眉梢,回以媚眼;或有女眷目睹,她却毫不在意,只要皇帝站在她这边,她便无所畏惧。
忽视那些福晋妃嫔暗地里几乎要将她剁成肉泥的愤恨眼神,以及那些男子们疯狂痴恋的目光,哪怕是年幼的永琪等人,倾慕之情也快要溢出,这令嬿婉很是愉悦。不过其中一个最为复杂,那是大阿哥。
永璜凝视着眼前女子,震惊不已,难以将她与昔日身侧的小宫女相提并论。可是,细细想来,记忆中的嬿婉的确有着这般容颜。他心下五味杂陈,自己虽非好色之徒,但若非当时疯了,定不会让如此尤物离他而去。
他蓦然忆起嬿婉被逐是因为勾引皇上,及其得宠后对乌拉那拉娘娘的伤害,遂竭力警醒自己——她虽金玉其外,实则爱慕虚荣且手段毒辣。他告诫自己不可显露异样,却依旧难以平复内心激荡的剧烈波动。
眼瞧着令妃在众目睽睽之下,柔弱无骨般依偎在皇帝怀中,永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经过时,带起一股独特的惑人香气,直直撞晕他的理智、迷醉他的心神。
他甚至开始幻想,若是当年在书房直接要了嬿婉。。。。。。永璜起了反应,之后的仪式流程,他都浑浑噩噩,福晋在后头担忧地望着他,他忖着的却是皇阿玛的宠妃如何婉转呻吟。
皇帝挽着嬿婉,步上至高之位,进忠目睹心爱的女子同他人浓情蜜意,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压抑情绪,宣告仪式正式开始。弘历轻捏了捏嬿婉玉手,涌起一股不分场合亲吻她的冲动,但他也清楚,若真如此,必将给嬿婉招致更多非议,于是只得强行按捺。
令妃行至自己的位置,那是距离皇帝最近之处。众嫔妃见识过她的疯癫与皇帝待她的痴狂,再不敢对她有丁点儿不敬。谁不知叶赫那拉常在只因几句公道话便遭终身禁足,今日亦未得参加,听说生了重病也无一太医问津。
嬿婉压根儿懒得管她们怎么想,昂首挺胸,宛如一只高傲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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