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回到房中,惊惶未定。方才与众嫔妃一同往门外走时,一不留神脚下踉跄,幸有可心及时搀扶。这时,可心有些惊讶道:“诶,主儿,您头上的绣球珠花怎么少了一朵啊。”
绿筠轻抚心口,倒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低声道:“方才齐太医的话你可听见了吧?说皇后娘娘从水里捞上来之后,一直在说什么一报还一报的。我想着皇后娘娘的船就在咱们的船前面,不会是方才我同玫嫔说的话,那么巧便给她听去了吧?”
她心乱如麻,续道:“要是皇后娘娘苏醒,找我算账可怎么好?都怪玫嫔说话没遮没拦的,还扯着嗓子说这些话,如今可害了我了!你说皇后娘娘要真来寻我的麻烦可怎么办,还是我自己先去跪着请罪?”
可心亦不知所措,只得连声安慰,主仆二人一同忧心忡忡。最终,绿筠抱着侥幸,没有主动向皇帝提及此事。
龙船上,进忠雀跃不已,步入内室,朝他心心念念的令主儿行了一礼。
宫灯闪烁间,嬿婉身着梅子青寝衣,随意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懒而不失优雅。寝衣色泽仿若初春枝头盛开的梅花,丝质柔滑,轻轻贴合着曼妙身段,勾勒出迷人曲线。
几缕发丝轻掠过她白皙如玉的面颊,平添几分诱人风韵。此情此景,若是被哪位文人墨客瞧见,定会灵感泉涌,挥毫泼墨,绘就一幅绝妙的《令妃小憩图》,流传千古。
榻旁置了一龙纹铜香炉,烟雾袅袅升起,与嬿婉体香相融,营造出一种梦幻迷离的氤氲。
她轻抬玉手,抚摸着榻边的一只白猫。那猫儿是不久前波斯国进贡给皇帝的,因她喜欢,弘历自然赠予了她,这倒也属常事。
不寻常的是,这猫儿叫“红荔”。皇帝起初是拒绝的,但嬿婉泪眼朦胧,提及自己曾被唤作“樱儿”,受欺五年之久,谴责他不愿与她共情。
弘历最不忍嬿婉那段往事,心疼之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哪还管得了许多,便什么也同意了。
这时,红荔发出一声惬意的呼噜声,它的主人却生气地把它从榻边推到了地面。红荔打了个滚儿,也不疼,不解发生了什么,随后又开始悠哉舔舐自己毛发。
而进忠眼中闪烁着光,注视着令主儿气鼓鼓的小脸蛋儿,稀罕极了。
难得和嬿婉独处,他自然不会放过揩油,上前轻揉她玉腿,谄媚道:“主儿,皇上派奴才来给您赔礼,阿富汗进献的夜明珠、山东巡抚进献的名画,一并送您,还有您喜欢什么就直接拿了。您切莫再生气了,若气坏了身子,奴才可要心疼坏了。”
嬿婉傲娇地轻哼一声:“真都送了我,那可就随我处置了?”
进忠忙不迭地应承:“这个自然。”
言罢,只见眼前比红荔更似猫咪的女子,起身走到御桌旁。她看着上边的《寒雀图》,坐于龙椅,执起朱笔,不知在涂涂画画着什么。
进忠及在场宫人们目睹此景,却是相视一笑,一丝惶恐惊诧也无。毕竟如此情形,他们早已司空见惯,皇帝对令主儿的宠爱众所周知的无以复加,恐怕有朝一日,令主儿要当女皇,乾隆帝也会毫不犹豫地欣然答应。
此时,嬿婉对着进忠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你快来看,我画得好不好?”
进忠心头一荡,上前一瞧,俊脸顿时僵硬。
那幅本蕴含着寒瑟之感与勃勃生机的名画,被添上了一只大王八,王八头部位置更是题上了“元寿”两个醒目大字。
进忠面露苦色,先前的旖旎心思都散了些,只怕皇帝怪罪他的令主儿,又自责方才言辞过于随意,误导了她。可是,面对嬿婉明显愉悦起来的神情,他不舍得泼冷水,只好苦笑道:
“主儿,您开心就好。”
然而,进忠的担忧实在多余。弘历归来时,初带几分郁郁之色,抱着嬿婉亲了好几下,情绪方得舒缓。
继而行至御桌侧,目光落于那幅画作上,先是满脸黑线,转瞬而来的是无奈而宠溺的笑——他的婉婉,总能给他那么多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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