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逢时叹气,当遇到感情问题,她也分不清她这天生的理性,到底是解决了更多麻烦,还是制造了更多麻烦。
临近中午,盛逢时开始频繁走神,索性暂停电影,一心等电话。
手机响起的时候,盛逢时有一种解脱感,她终于可以吃饭了。
“盛老师,您在家吗?”
“在,有事吗?”
“对不起,没经过您的允许就来了,您能出来见我一面吗?”
盛逢时愣住:“你在哪?”
“在小区门口。”袁木急忙说,“您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走,好吗?”
盛逢时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来施压都没得商量。盛逢时想见袁木吗?她想。
“等五分钟。”盛逢时挂掉电话,换衣服下楼。
在路上奔波半日,袁木外套有点皱了,头发也有点乱,面色微带憔悴,双眼奕奕放光,盛逢时越走近,越心软。盛逢时向来认为,被人喜欢没有意义:她不会感到开心――因为别人对她的看法与她无关;更不会产生成就感――因为她的价值不需要通过别人来体现。但是被喜欢的人喜欢,而且是被这样单纯地、强烈地喜欢着,她很难控制自己来表现得无动于衷。
盛逢时站在袁木面前,仅一步之遥,望着袁木眼中纯粹的喜悦和满足,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她实际问出口的是:“吃了吗?”
“没有,您呢?”
“没有。”
袁木邀请道:“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到我家吧。”盛逢时转身带路。
袁木怔了下,立刻跟上。
盛逢时家里没有备用拖鞋,袁木只能穿着袜子走动。说是走动,也就是从门口脱了鞋走到客厅,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凭直觉袁木判断,盛逢时肯定是不希望她随处走的。
“坐着。”盛逢时对袁木说。
袁木点点头。
盛逢时回房间换衣服,接着去厨房煮挂面。
客厅没有电视,本来应该放电视的位置挂着一幅画,清溪翠竹,清心寡欲。袁木扭头,能看到厨房一角,但看不到盛逢时,只好端端正正坐着,竖起耳朵。
等没多久,盛逢时端着一碗面从厨房走到餐厅,袁木站起来,和盛逢时眼神交汇,便走过去。盛逢时回厨房端来第二碗,拿了两双筷子。好在筷子有备用的,否则袁木今天得用叉子。